花瑜坐回椅子，问纪明薰，“那你倒说说，有听出什么我们没察觉的事？”</p>
“这个单眉，丝毫不通人情世故，或许她在风雅之事上很有见识，但说到世俗之事，她习惯倚靠谭二爷，回答问题不是说不到点上，就是得征询谭二爷的意见。”</p>
“这我也知道。”宁轻轻忙证明自己很聪明，“单庄主天真烂漫。”</p>
“惟有刚才说到夭折时，她断然回答是。”</p>
“这有什么问题？”花瑜问，“是生病夭折的，她当然就这么回答了，还需要征询吗？”</p>
纪明薰摇了摇手指，“正常情况会哀伤地回答，或者根本不愿提起，反正谭二爷会代为回答。她偏偏在这个问题上抢着回答，还回答地那么坚定，像是希望对方不要怀疑，立刻相信这个答案。如此反常，我却不由地怀疑起来了。”</p>
“对对，就是这个，我也觉得有蹊跷。”宁轻轻赶紧说，“只不过没描述出来。”</p>
“嗯，就当你有察觉。”纪明薰再次灿烂地对她笑。</p>
“那是什么意思？”花瑜瞪大眼睛，“解语不是生病夭折的？难道还能被人谋杀不成。”</p>
“不知道。”纪明薰简短道，“你去查。”</p>
“怎么查？”</p>
“这次不能找斯斯，去雇其他侦探。通过单眉的户籍查出花解语的死亡记录，再通过开死亡证明的医院查出当年的死因，知道死因之后再说。”</p>
花瑜捂着脸，“你不要一口一个死亡好不好？听着揪心。”</p>
纪明薰语带嘲讽，“那我说她长了翅膀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好吗？”</p>
花瑜相当认真地点头，“这可以哦，我也觉得妹妹变成天使了。”</p>
纪明薰不再理他，对宁轻轻说，“说完了。走，不要搭理这个玻璃心的小男孩。”</p>
宁轻轻耍赖地抓住椅背，“你得先承认，我刚才也察觉到了蹊跷。否则我不走。”</p>
纪明薰戴上礼帽，“好，我得先承认，你刚才也察觉到了蹊跷，否则你不走。走。”</p>
宁轻轻在他背后挥舞着拳头。</p>
花瑜找了另一家侦探社，很快查到了花解语的户籍资料。</p>
“四岁那年，妹妹在仁爱医院变成天使了。”花瑜抹着眼泪读记录，“果然是生病夭折的，阿姨没骗人。”</p>
“再查。”纪明薰淡淡地说，“查医院的记录。什么病，动什么手术，主刀医师和在场护士名单，都要。”</p>
“侦探说二十几年前的医院记录没有电脑档案，都堆在仁爱医院的档案库里，查不到。反正户籍里附的证明写的是病故，小朋友生病住院很正常，没什么特别的吧？”</p>
“有。”纪明薰饱含深意地说，“进医院不代表生病。”</p>
“那进去干嘛？说得好像你知道内情一样。”</p>
纪明薰从旁边抽出一个牛皮袋，“算是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