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四叔也顿了顿才哽咽着往下说，“老爷安排了直升机，带新夫人和少爷上天玩，没想到发生了意外，所幸少爷得救。老爷既然不在，俄罗斯的夫人不肯接济少爷，我只好帮少爷把老爷买给新夫人的宅子卖了，到这个物价低点的城市买了这幢小房子，多余的钱才足以维持生活。”</p>
小房子？……宁轻轻问，“后面就是你照顾小薰到他出去念书，我知道了。”</p>
纪明薰头痛地想，这里都能冒出个“小薰”，真是防不胜防。</p>
“幸好那座宅子卖了足够的钱，我才能照顾好少爷。少爷现在功成名就，否则老爷在天之灵会怨怪我。”</p>
“咦，你说老爷是俄罗斯人？”宁轻轻问。</p>
“老爷祖上是八旗皇族，松花江边的堡子是顺治年间盖的，堡子周围是他们家的土地，当时的祖先被派去罗刹国做使节，沙皇很欣赏他，就把他留在那边，娶了俄罗斯女子，还封了爵，之后就留在那边生活，松花江边的堡子作为祖产保留着，夏天回来打猎，冬天回来过年。之后有两三位祖上也娶了俄罗斯女子，所以少爷有小部分俄罗斯血统。”</p>
“哦哦哦，难怪他又高又白，眼睛隐约有点蓝，鼻子又挺。”宁轻轻盯着明少分析道。</p>
“少爷真可怜，从小没有父母，难为他还这么出息。”平四叔哽咽道，“又娶了漂亮的少奶奶。那边的夫人可就不幸了。老爷过世前，她都没能怀上孩子。”</p>
“这么说的话，那边岂不是没有后代？”</p>
“是的。那位夫人年纪也大了。想来晚景颇为凄凉。”</p>
“唉，真可怜。”宁轻轻叹了口气，“对了，平四叔，你说你以前跟老爷一起打猎，那么楼上的那副麂皮挂毯是你们的猎物吗？”</p>
“那是老爷小时候打到的第一头麂子。少奶奶有没有看到那张凳子？是一棵百年松树砍断的树桩做的。”</p>
“我有看到。是百年松树？难怪那么多年轮，我数了好久。”</p>
“少奶奶感兴趣的话。我上楼给你一件件介绍，都是有往事的物件。”</p>
纪明薰点点头，“你们上去吧。我在这里喝茶。”</p>
不知是不是纪明薰小时候对这些东西没表现出足够的兴趣，平四叔似乎没机会娓娓道来它们的来历，现在面对求知欲狂热的少奶奶，说得很兴奋。足足说了两小时。</p>
总算他终于想起少爷已经喝了两小时的冷茶。才暂停下来，总结道，“老爷出身贵族，所以少爷气质不凡，少奶奶不要怪他高傲。”</p>
“可是平四叔，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p>
“那是天生的气质。”</p>
“为什么以前你没有告诉他这些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