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碧螺春,几盘精致的茶点,三个人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
舒同很少搭话,只有在汪静书或者金琳问起他时,他才淡淡地说上两句。三个人里,倒是汪静书显得最为健谈,因为他之前一直是在外地为官,前些日子才调回京城,所以有不少的异地趣闻可讲,他温柔的语调和沉稳圆润的嗓音,让人听着觉得心情舒畅,再加上他所讲的事物正是金琳所喜欢听的,所以金琳时不时地开怀大笑几声,又或者好奇地问东问西,气氛十分融洽。
一壶茶刚喝完,还不到续水的时候,掌柜的便来敲门了,说是午膳已经送过来了。
午膳的菜品并不算多,七盘八盏的恰好摆满一桌。金琳出来的目的就是奢侈,消费消费再消费,所以点的菜都是香满楼里最贵的东西:鲍鱼、龙虾、熊掌、燕窝……这些东西,金琳可是见也没见过的,只能眼馋地看电视里别人吃,这回终于可以吃个够了。
汪静书看到这么大一桌子的奢侈品,惊愕了一下,然后笑道:“这顿饭还是在下来请吧,就当是给聂公子赔罪。”他本意也只是要和金琳一起喝点茶,聊下天,以辨别一下传言的真伪,可没想过讹人家这么大一顿,所以心里顿时有些愧疚。他自然不知道金琳点这么多菜压根就不是为他。
金琳对汪静书颇有好感,再加上她钱多的慌,正愁没地方花,怎么肯让汪静书来请。于是笑着摆手道:“这顿说好是我请的,要是你想请我,得提前预约,下次再请。”汪静书也不与她争,只笑着应了下来。
吃过饭后,湖岸边上的木楼里陆续来人了,茶苑里立即变得喧闹起来,不复最初的宁静。金琳吃得太撑了,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听到外面隐约的人声,听来听去也就那几句“久仰久仰”“荣幸之至”“一表人才呀”之类的客套话。一阵喧闹之后,外面开始传来阵阵鼓声,四周渐渐安静下来,除了激荡人心的鼓声以外,再无半点喧哗。
接着有茶童前来收拾桌子,整理好以后,将临湖面的那面木墙放了下去,木墙与湖面平行,竟然成了一座小型的水上平台。茶童将桌椅搬到平台上,又将茶具点心等一并摆到了露天的平台上。金琳朝湖面上一望,发觉所有木楼都如同他们这边一样,放倒一面墙做平台,有不少平台已经摆放完毕,此刻坐满了人。金琳觉得这位碧水茶苑的老板简直是太厉害了,这样精巧的设计他是怎么想出来的呀!
湖对岸绿树掩映,其上有一处宽大的平台,平台上立着一面大鼓,鼓面足有圆桌大小,一个上身**的壮汉在不停地敲打着鼓面,那种振奋人心的节奏让人觉得心潮澎湃。掌柜的笑盈盈地站在平台边上,看到每个木楼的客人们都落座以后,开始念起了比赛的规则。奇怪的是,掌柜的声音并不高,也没有撕心裂肺的吼,就是那么轻松的嘴皮一张一合,他的声音却能让满场的客人都听清。
舒同小声地给金琳解说道:“这是用的内功,那掌柜的内力十分深厚。”金琳有些讶然,一个茶苑的掌柜也身怀武功,这个茶苑究竟是谁开的呀,好大的手笔。
说话间,掌柜的已经念完了比赛规则,然后开始展示奖品了。参赛人以楼为单位,胜利的那一楼将得到黄金千两,如果不想要黄金,也可以从输了的楼里任选一楼出来,要求那一楼的一个人,做一件不违背道德不违背律法的事情。如果有难言之隐的,不能愿赌服输的,现在可以撤场。掌柜的说完后,扫视全场,然后说道:“恩,没有退场的人,那么比赛现在开始了。”
比赛规则很简单,每个木楼派一个人上台去,抽一个签,签上有命题,这个木楼便以签上的命题作诗,谁在规定的时间内做出的合格的诗作多,谁就胜了。不过,何不合格是由所有的木楼投票决定,过半的木楼投票通过,才能算是合格。
金琳与汪静书对看了一眼,两人都懒洋洋的不想走那么远去取命题,于是都一同看向舒同。舒同无奈,只得上台去抽签,因为金琳的缘故,舒同也算是汴京城的名人了,只要知道聂无恨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很帅气的护卫,所以舒同一上台,人们便知道聂无恨也在碧水茶苑。
舒同抽到的命题是: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