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芷倩又很是期待地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p>
张斐道：“种谔和陆诜赶去河中府还得一些时日，咱们不急。”</p>
许芷倩却道：“那我们也可以早点过去准备啊！”</p>
张斐笑道：“我新官上任要三把火，但如果种谔陆诜不在，我这火上哪去点。”</p>
话音刚落，就听得外面传来几声嚎叫。</p>
“张三！张三！”</p>
“三哥！俺回来了！”</p>
许芷倩道：“小马回来了？”</p>
“这么快吗？”</p>
张斐道：“我先出去看看。”</p>
“嗯。”</p>
来到前院，人还没有看清楚，只见那马小义便扑了上来，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张斐，“三哥，你打算啥时候出发？”</p>
“估计还得一个多月吧。”</p>
“啥？”</p>
曹栋栋激动道：“一个多月，你何不等到明年再去。”</p>
张斐哼道：“你们想早点去，自个去就是了，你警署什么时候去，给我有啥关系。”</p>
曹栋栋口沫横飞道：“你当我愿意等你么，是爹爹非得让我们跟你一块去。”</p>
马小义道：“三哥，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告诉俺，俺去帮你完成。”</p>
“去去去去！老子是去上任得，又不是去死的，还心愿未了。”</p>
张斐一翻白眼，道：“我还得等官家的命令。”</p>
官家一出，两个小子顿时蔫了。</p>
曹栋栋哼道：“真是没劲。”</p>
正当这时，门前又响起牛北庆的嗓门，“三哥，王大学士来了。”</p>
“真是不巧。”</p>
马小义郁闷道。</p>
曹栋栋道：“小马，咱们先走，明儿再来。”</p>
“哎！三哥，咱们先走了。”</p>
两货立刻往侧门溜去。</p>
张斐无语地摇摇头，旋即出门相迎。</p>
见到张斐，王安石当即打趣道：“你小子出门，可真是兴师动众啊！”</p>
张斐道：“就是瞅着热闹，去的全都是一些小牛犊。”</p>
王安石笑道：“这初生牛犊不怕虎啊！”</p>
张斐道：“可惜下一句不是牛犊也能胜虎。”</p>
王安石哈哈一笑。</p>
来到前堂，坐下之后，王安石又道：“你小子精明的很，我倒是不担心你莽撞行事。只不过！”</p>
他欲言又止，张斐忙道：“小子初入官场不甚了解，还请王学士指点一二。”</p>
王安石瞧他一眼，突然问道：“你可还记得当年王鸿一案？”</p>
张斐稍稍一愣，点头道：“记得。”</p>
王安石道：“记得在最初之时，朝廷是支持王鸿的，不准你做那计税买卖，你可知原因？”</p>
张斐点头道：“因为财政，若是收不上税来，可能会闹出更大的问题。”</p>
“不错！”</p>
王安石点点头道：“财政才是最为重要的，河中府的财政更是事关西北军情，许多事，你都得顾全大局，切记不要因小失大，倘若因你一场官司，而导致西北边境出事，纵使你的判决没有问题，你也难道处罚。”</p>
张斐一听就明白过来，立刻道：“王学士请放心，若事关后勤、盐法，我都会先与元大夫商量的。”</p>
孺子可教也！王安石笑着点点头，道：“关于盐钞的事，我也与元大夫提及过，若你有更好的建议，大可直接与之商量，他一定会酌情考虑的。”</p>
张斐点点头道：“我知道了。”</p>
其实王安石来这里，就是叮嘱张斐这事，简单来说，司法还是得为政令服务，要以财政、军事为先。</p>
因为王安石也知道，盐的利润这么高，中间肯定也避免不了剥削，但是得以大局为重，没钱的话，可就会出大问题。</p>
他就担心张斐被司马光洗脑。</p>
不过张斐也不是那迂腐之人，他当然知道要以国家利益为先。</p>
税务司暗中打探情报，肯定许多都是非法得来的。</p>
毕竟张斐是吃三家饭的，关键不管是王安石，还是司马光都认为张斐是更倾向于自己这边的。</p>
其实张斐跟赵顼是穿一条裤子的。</p>
不过赵顼倒是没有叮嘱张斐什么，因为赵顼知道，这该叮嘱的，司马光和王安石都会叮嘱，自己估计还没有他们两位想得周全。</p>
他只是在张斐临出发前，让他召入宫中，亲自为他践行，并且还决定将皇室在河中府的行宫改为河中府皇庭。</p>
同时还亲自册封张斐陕西路大庭长，不仅仅是管河中府，且是陕西路最高大法官。</p>
如果不这么安排，就无权审理绥州一案。</p>
这也足见赵顼对张斐此行的期待。</p>
而张斐愣是了拖了二十余天，实在是眼看那酷暑马上要来，他才准备离京赴任。</p>
这日，天还未亮！</p>
曹栋栋、马小义便骑着高头骏马，赶到张家门前咆哮。</p>
“这马上就要出发了，你们两个就不能消停一点么。”</p>
张斐出得门来，便是一番有气无力地抱怨，这些天这两个小子天天缠着他，催促他早点上路，否则的话，他可能还得晚点再去，忽见边上还有一位幽怨男子，不禁道：“小春哥，你是来送行的么？”</p>
曹栋栋嘿嘿道：“小春跟我们一块去。”</p>
“啊？”</p>
张斐不禁诧异地看向符世春。</p>
符世春眼中含泪，仰天长叹，“交友不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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