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听了北宣绫讥刺的话并未作何反应。****
四海听得胡老大的话,脸色变得惨白,身体也跟着微微一颤。
陌玉的声音依旧淡淡的,道:“哦?那道长可有何破解的法门么?”
胡老大叹道:“公子非这红尘中人,不妨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兴许可以化解此劫。”
屋内静了半晌。过了许久,方听见陌玉缓缓的道:“多谢道长提点。不知道长此行是意欲何往?”
胡老大道:“贫道一向云游四海,居无定所。此次乃是突然感念故人,故此回乡一探。”
“哦?要回杭州么?那不知道长所系故人是谁?在下幼时曾在杭州住过一段时间,兴许认识呢。”
胡老大叹道:“贫道所言之故人是个小女娃儿,名唤四海,数年前贫道曾于此小友结下些许的渊源。贫道在他处听闻她已拜入天山画仙门下,本也为她甚是欣喜,无奈前些日子天山突然被一场大火焚尽,天山画仙师徒自此不知所踪。想来贫道这小友在大火这中必是已经凶多吉少,故此前去探望。”
屋内一时静得令人觉得有点压抑。陌玉没有说话,任谁也不敢再插嘴。
四海的心呯呯乱跳。呼吸也乱了。
看不见陌玉的表情,只听见他过了许久方道:“哦,原来如此。大火无情,道长也不要太过悲伤了。”
陌玉地声音。清淡之中却又透着一股子优雅。令四海听得既熟悉又陌生。仿佛自己记忆之中那个有着温暖声音地师父离自己越来越远。
越来越远。
胡老大叹息道:“贫道一生无所求。唯此小友令贫道甚是挂心。她此逢遭难。想必也是命里地劫数了。贫道也无他可帮衬小友。唯有前去探视一番。为他师徒做个法会超渡一番。也就是了。”
明明自己活着却被人说成死了。还听人说要做法超渡自己。四海心里说不出地别扭。
“恩。”陌玉淡淡地应道。“道长果然有心。”
胡老大干干一笑。道:“贫道也只能略尽些绵力。让她下辈子可投个好点儿地胎。不过……唉。贫道听闻她那位画仙师父……恩……”
陌玉奇道:“她师父如何?”
四海也竖起了耳朵。
胡老大故意压低了嗓门儿,悄声道:“贫道听闻那位天山画仙与我那小友之间有芶且之事,令在下甚感唏嘘。”
“……”陌玉很无语,四海一时间并没听到他有何话说。
倒是红衣一听这话,当既就要爆,怒道:“你这道士好不知礼!我家公子与你无怨无仇,你怎敢造谣……”
“红衣!”
“咳……”
飞鸟的呵斥和白衣的轻咳声几乎同时出现,制止了红衣接下来就要揭穿陌玉老底儿的话。
屋内静了一静,只听见北宣绫的一声冷笑。
胡老大的声音听上去茫然不知所措,他道:“这……贫道可是说错了什么话?”
陌玉道:“不用管她们。道长方才说道这天山画仙竟与他徒弟有私,不知这话从何说起啊?”
胡老大叹息道:“贫道也只是道听途说,作不得准。贫道听闻,那天山画仙收了贫道那位小友为徒之后,日复一日,竟对贫道那小友起了淫心,他见贫道那小友随着时日渐长,长得越的俏丽,竟引诱贫道那位小友做下了败坏人伦的恶事,可叹啊,贫道小友年岁竟小,不谐世事,竟被他如此轻易的就诓了去,实在可怜啊!”
“恩。确实可怜。”陌玉道,“这画仙行事,确实是有欠妥当。”
胡老大忙道:“何止是欠妥?听闻原本京城的一位贵公子原本对贫道那小友有意,欲娶她过门,可这画仙恋徒成狂,竟是不允。贫道听闻那位东方公子最后一次登门提亲时,贫道那位小友大着肚子出门迎接,原来他师徒二人竟连娃娃都有了!唉!可叹~可叹呐~~”胡老大一边说着,一边还重重的锤了下桌子,顿足激动得只差直接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画仙人面兽心诱奸女徒天理不容禽兽不如有朝一日必遭天谴了。
四海心中“呯呯”乱跳,只竖起耳朵等陌玉的回话。
只听陌玉不愠不火的道:“恩,确实可怜可叹。在下听说过这画仙的名头,却不知其为人这般猥琐。”
胡老大捶胸顿足仰天长叹,大有画仙不倒贫道不成仙的架势,悲愤道:“可怜世人皆受这恶徒蒙蔽,不知他此等真面目,竟还在他被烧死后于西湖湖畔修建庙宇,并将他泥像塑于贫道小友旁边。唉,世人愚昧,何时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