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很严谨，感觉此事有些太莽撞，慈航静斋的不是一般势力，本身实力或许并不强，但关系网却非常复炸。
这件事情影响非常深远，动慈航静斋就相当于捅了马蜂窝，会引发其他连锁反应。
而且慈航静斋现在是龙潭虎穴，她们敢如此叫嚣，一定是有所准备。季晨要是去了，十有八九会死在那里。
老刀曾经也是个锦衣卫，也做到镇抚使的位置，只不过再一次任务中受了伤，这才退了下来，拿着高额的抚恤金，做了一个情报人员，每天就是读书，写字，画画，作诗，偶尔遛鸟。
前半生作为一个粗鄙的武人，厮杀了半生，后半生他想要成为一个文人。
季晨的异军突起，让他彷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所以他不想季晨这么年轻就此折损。
按理说，他一个情报人员不应该直接出面的，这有些破坏规矩。
但季晨的天资和才情让他起了惜才之心，尤其是季晨做的那两首诗，《江湖行》以及那两句大鹏一日同风起的诗句，让他很是欣赏。
这种文武双绝的人才，在锦衣卫真的不多。
尤其是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这两句诗，他一直觉得这两句诗还有下文。如果季晨死了，这两首诗就成了绝句，这岂不是一件憾事。
季晨并不知道老刀的想法，他看出了老刀的迟疑，于是说道:“不要把事情想的太复杂，武者一旦有了估顾忌，就缺乏了勇往直前的决心。”
“武者，就要一路高歌勐进，把所有拦在自己前面的敌人通通打爆，一旦有了犹豫，武道之心就会受损，万劫不复。”
季晨话语非常有有力，有些感染老刀。
年轻真好，他曾经也和季晨一样，心中有梦，眼里有光。
季晨接着又道:“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燕西江湖并不一定就是铁板一块，这就是人性。”
“他们都当我是软柿子么，觉得好捏捏，表面上针对的是我，实际上是在试探锦衣卫的底线，我们一旦退让，他们就会更加的肆无忌惮，我们退一尺，他们就会进一丈，我怀疑这背后甚至还有其他暗手，这一次，我要杀鸡儆猴，树立一个典型，既然他们都把标靶树立起来了，这都不打过去，是不是对不起他们的努力。”
季晨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他甚至怀疑这背后有冥月王府的暗手在操作，这是他的直觉。
老刀有些感慨，自己到底是从一线退下来太久了，曾经的锐气已经被磨灭的差不多了，季晨的这番话，竟然在他内心泛起了涟漪，激起了埋藏已久的战意。
老刀这刹那间流出的气势，被季晨敏锐的捕捉到了。
虽然只是刹那的流逝，但季晨却感觉到这老刀流露出来的气息并不比自己弱。
他惊讶的看了老刀一眼，拱手道，“原来是个前辈，倒是失敬了！”
老刀摆了摆手，平静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
但季晨却打起了老刀的主意，他本来还在想，上哪儿去寻个帮手，没想到这个帮手就在眼前。他在想着能否把这个高手忽悠过来，成为搭档。
如果再有一个不压于自己的人和自己联手，那绝对就可以横推过去了。
于是，季晨随试探性的问道:“你是虚境强者？”
老刀摇了摇头，卡在九重天很多年了，一直没有突破。
见季晨有些失望，他又补了一句，“别看我缺瘸了，先天之下随便杀，先天之上一换一。”
季晨惊诧，好大的口气，先天之上一换一，这是在九重天卡了多少年才敢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