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这次闯的祸够大的，处理得不好的话，说不定还会牵扯到英姨娘。不，难得逮到机会，宜桃夭肯定会让迁怒英姨娘的！</p>
若珠心中有着笃定，可是她又不够别人强势，无可奈何之下，也只能狠下心肠对待自己，全部担下责任之余，还狠狠地自残，只求宜桃夭能稍微心软一点点，不要对自己赶尽杀绝，也不要迁怒英姨娘。</p>
楚伊人没有阻止，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嘴边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p>
“求夫人大人有大量，饶奴婢一条贱命。”楚伊人的沉默，让若珠慌乱，狠狠地再磕了三个响头，言语间将重点都放在自己身上。</p>
“前几天，夫君教我读书，里面有一句话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当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后来总算想通了，说的就是只有女子和找人特别难搞定！很不凑巧，我呢，刚好既是女子也是小人，所以不知道大量是什么，可以吃吗？跟姑息养奸、放虎归山是一个意思？”楚伊人故意曲解孔老夫子的话，笑意吟吟地看着若珠。</p>
其实她一点儿也不在意若珠的口出恶言，只是想故意吓吓这个恶婢而已。</p>
反正吧，成蝶没受到伤害，相反还占了便宜。楚伊人有些得意地瞅着若珠那半边红肿的脸，心中暗暗为成蝶打得这一巴掌叫好，真心让人心情舒畅啊！</p>
听到楚伊人又是抬出秦彧又是说自己不知道“大量”是什么意思，若珠吓得直接趴在地上哆嗦着。</p>
气氛一下子就冷凝起来。</p>
舜英本来都打算牺牲若珠了，可是此刻听了楚伊人的话，便改变主意了。</p>
若珠唯一的好处就是死忠。这样的丫头可不能随便牺牲了，死也要死得其所。</p>
这么想着，舜英便向楚伊人求情，“夫人，请你开恩。我回去之后一定会严加管教的。”</p>
严加管教？教她们如何耍心机么？楚伊人在心底冷笑一声，嘴上却淡淡地笑着说道，“我相信你。可是呢，她们今天围攻的是成蝶，要怎么处置，我听成蝶的。”</p>
闻言，成蝶一愣，随即了然。</p>
她知道，夫人之所以会这样说，除了想让这些人下次不要随便欺负她以外，还故意给舜英制造一个试探她的机会。</p>
果然，舜英立刻转向成蝶，上前执起她双手，轻轻皱着眉，一脸恳切地说道，“舜华，看在你我多年姐妹的份上，请放过若珠吧。”</p>
成蝶低着头看着她如玉般的双手，上面涂着艳红的蔻丹，葱白的手指上戴着的金戒指上镶着让人炫目的宝石。</p>
她虽然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却知道舜英这样的荣华背后，是牧静姝的忍痛成全。</p>
“承蒙英姨娘错爱，可是奴婢名唤成蝶，并非您多年的姐妹舜华。”成蝶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低眉顺眼却不卑不亢地回道。</p>
“不，你明明就是舜华……”舜英急忙说道，这容貌这神态这感觉，生生就是那个因为牧静姝而对自己充满了不理解的舜华啊！</p>
不过舜华的话，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是不会这么心平气和的。想到这里，舜英又有些不确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是跟宜桃夭一样，成蝶只是恰好跟舜华长得一模一样？</p>
不，不可能，一个就算了，绝对不可能是两个。</p>
“舜英，成蝶是我的婢女，你硬说她是牧静姝的舜华，是不是也要说我就是牧静姝？”楚伊人懒懒地打断了舜英的话，故意装出一脸严肃。</p>
舜英一愣，她显然没有料到楚伊人会突然这么直截了当地开口说出这样的话，一颗心吓得差点停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