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中了春药握着我手不放开的倒霉鬼是你?!”贞拍,惊喜道。朱祁镇脸上笑意略僵,但看着对方闪亮的眸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而贞儿一句话出口,早已后悔,咬牙不去看对方那张令人着迷的脸庞,狠狠拍拍脑袋才清醒过来。此刻贞儿突然感觉周围气场不对,重重咳了一声。
“出来吧,侍卫大哥。我看到你了!”陆林黑着一张酷脸从阴暗处闪出。他当然不相信那个缺根筋一样的丫头已经发现他,只是对方那种招猫斗狗的声音让他不由不现身。
“哦?你已经认识陆林了?”朱祁镇莞尔,眸中闪过一丝神采,好笑的摆摆手,示意陆林离远一些。贞儿趁着朱祁镇背对自己的时候,脸色略微不自然的冲陆林做了个鬼脸,知道刚刚自己丢人的举动都被那人看到了。眼睛却瞟到面无表情的陆林对着自己的方向,左手手指微弯,做了个轻叩的姿势。
“民女贞儿参见皇上,皇上万岁。”朱祁镇回头之际,胸膛正巧撞上正在行礼的小脑袋,下意识向后一退。贞儿本来以为对方会扶自己一把,此刻重心不稳,立时摔了个狗啃泥。没形象的爬起来,心里暗骂提醒自己行礼的陆林……
突然感到头上温热的触觉。
“怎么突然想起行礼?”朱祁镇歉意的帮忙揉着那疼得呲牙咧嘴的小脑袋。
就听嘟嘟囓囓的声音闷闷响起,“别揉了,磕得是鼻子……”引得朱祁镇动作一僵。
“下次别退了,摔死我了。不过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怎么看你眼熟呢……”贞儿小脑袋晕晕的,只觉得丢人的要命,此刻早已忘了还有身份一说。
朱祁镇微微一笑,“下次不会退的。”顿了顿,又道:“你想起来了?”
“恩恩,那是我第一次用春药,当然记忆深刻……当时我本来还……”贞儿突然一怔,将话咕咚咽了下去。如果她说自己当初想把眼前之人与凤轻尘凑在一起,他会不会判自己一个凌迟?
“本来还什么?”见对方神色躲闪。朱祁镇不由发问。
“本来还想把你送回去。不过你知道。我当时眼睛不舒服……”贞儿擦了把冷汗。干笑道。
“那人是谁?”朱祁镇直接问道。
“那人……”贞儿开始还想装傻蒙混过关。可看到对方地眸子。突然就觉得有些编不下去。只得老老实实答道:“他是我师兄。上一次是个误会。”
“师兄?是先生地弟子?”
“不是。其实和我也没什么关系。”贞儿见他好看地眉头蹙起。不知为何就想解释一句。不过听到他将凤轻尘与王振扯在一起。竟也有些不舒服。好在对方也不再深问。贞儿不由松了口气。
“你上一次失明,可是凝儿的过错?”贞儿闻言一愣。就听那人继续道:“还是说,上一次你失聪也是凝儿的过错?”夜风缓缓,袖口熟悉的香气传来——
那双眸子如同上好温润的玉石,突然同记忆中那双温暖清澈地眼睛重合。
“买糖葫芦的!”
“想起来了?”笑容绽开,贞儿只觉得天上的星辰似乎都黯淡下来。贞儿微微闭上眼睛,心里别别扭扭地,甚至觉得还是那买糖葫芦的样子比较好一些,起码不会让自己如此失神。
“你怎么会……怎么会……”贞儿很想不要命的问一句你怎么会去卖糖葫芦,难道是体验生活?不过脑子此时还是比较够用的,一句话吞吞吐吐硬是咽了回去。不过真地是人生何处无惊喜,本来以为再不会相见的两人……
“我上一次是看凝儿和钰一起出去,好奇之下跟了出去。”朱祁镇解释道。贞儿小眉头一皱,略微有些不相信对方的说法。但此刻也不能表示什么。突然想起一事,忙来回探头探脑看了一圈,就听旁边的声音很体贴道:“刚刚那个宫女已经走了。”
“哦。”贞儿下意识点头,随即反应上来,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什么?”接着对方正笑着望向自己,不由又是脑袋一晕。
“莫非你跟踪我?”晕晕乎乎吐出一句,贞儿不由立时给自己一个脑磕。
“不是,朕只是刚好看到你和凝儿宫里的那个宫女说话。”好在对方很纯洁的没听出自己话里地暧昧之意,贞儿微微舒了口气,低头间却没看到那双温柔墨色的眼中闪过地那丝玩味的笑意。
“可是凝儿难为你了?”好听地声音让听觉系的贞儿摇头摆尾陶醉其中。
贞儿意识清醒,便没发生开始那种所答非所问地情况。“没有,兰芳姐姐只是来找我聊聊天。”
“聊天?怎么会在这里?似乎无论是去敏岫宫还是去母后的清仁宫都不会路过此处吧?”凤眸轻眯,朱祁镇莞尔道。
“……”贞儿沉默,心说自己该怎么说?说自己中了毒,是眼前之人的宠臣下的?兰芳来找自己是为了敲自己的竹杠,让自己帮忙找到月隐令?头上突然一暖,贞儿抬头,就望进一双极温润的眼睛,玉石般灼然。
“是朕和母后太宠着凝儿了,你不要怨她好吗?”见贞儿不语,朱祁镇心下一疼。他已然听到陆林密报,说是朱凝似乎是对这个小丫头动了手,看她瘦削的身子如此伶仃孤独,不由伸手去摸她的头顶。见那小丫头受了惊吓般抬头,才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慢慢将手收回,那手掌上温暖的感觉慢慢消散
竟无端生出一丝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