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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行第三部侠道仁心 第六章 失之交臂(1 / 2)

 第二天一早两人上路,周五并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一切,聂欢也没告诉他。又行多日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聂欢知道离目的地不远了。果然周五说道:“今晚我们就能到高昌城了。”

越接近高昌城人越多,渐渐的前面路上有些拥挤。周五用当地话询问前面的情况,回头对聂欢说:“前面在检查过往客商,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两人跟着队伍慢慢往前移,好不容易轮到他们,检查的一看聂欢是中原人士打扮,立即上下不住的打量,周五在一旁不住的点头哈腰,希望能够放行。领头的翻看着他们的行李……好一会,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聂欢在一旁看着周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想:“恐怕要糟!”果然周五手里拿着通关文牒垂头丧气的回来说道:“带队的说咱们是从中原来的,现在他们正在抓一个汉人,不让我们过。”

聂欢千军万马都冲过,更别说这种检查站了,只是现在他不想打草惊蛇。

“不让过咱们再等等,或许等会他又改注意了。”两人站在路边,远远的传来马车的铃铛声,一辆马车四面敞开,带着花棚,车上铺着地毯,由远而近。聂欢看见车上坐着一两个年轻的女子,其中一个衣着华丽,脸上覆着黒纱目不斜视。路人看见马车纷纷避让,那军官也远远的迎了出去。聂欢见那女子用当地话和那军官说着什么,不住的往这里指指点点。不一会马车经过聂欢身边,车上的女子看了聂欢一眼,聂欢心领神会的笑了笑。那军官跑过来对周五哇啦哇啦的叫着,周五不住的点头,一会军官怒气冲冲的走了。

周五疑惑道:“被你说中了,他放我们过关了,他说‘既然你们是将军夫人侄女的朋友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来过这里吗?认识那个小姐吗?”

聂欢摇摇头说道:“不认识,或许她认错人了,也说不一定!”周五虽然对这个解释不满意,但也没有更好的解释。”

两人安排好住宿,聂欢按照梅映雪提供的线索找到了联络点,依然是周五作通译聂欢提问,聂欢还是假借来帮忙要和卢长老会合。

“卢长老和丁,石二位堂主前几天已去了双河城,说发现了那人的行踪。”

聂欢看着周五问道:“双河城在哪里?”

“不远!离这里几十里路,咱们明天一早就能到。”

晚上聂欢在客店里盘膝而坐,打坐练功,渐渐地周围的一切都透明了,聂欢的感知慢慢的向外延伸,突然有夜行人闯入了他的行功圈。听见“啪!”的一声轻响,聂欢在心里面笑了“还知道投石问路。”身影一闪出了房间,一个苗条的黑影看见聂欢出来,转身往僻静处跑去。聂欢紧追其后,来到一个高墙大院,黑影纵身越过围墙,聂欢迟疑了一下也跃了过去。

那是一座和中原风格迥异的房屋,黑影点亮了油灯摘下黒巾露出本来面目,自是阿依努尔无疑。

聂欢问道:“这里是将军府?”

阿依努尔点了点头说道:“你都知道了?”

聂欢说道:“那个领队说的,谢谢你今天帮我们通关。”

阿依努尔笑道:“小事一桩,我姑父是毕勒哥帐下将军,负责高昌城的守卫。”

聂欢心想:“怪不得那个领队,要如此巴结她。”

“阿依努尔姑娘,你将我引来此处是有什么要事相告吧?”

阿依努尔点点头说道:“我师父不见了,我怀疑他出事了。”

聂欢问道:“你不是说每次都是他找你吗?”

“是的,不过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找过我了,我去了寺庙平时留言的地方,哪里一封信都没有。”

聂欢问道:“你师父的真实时分你大概知道多少?”

“只知道他是中原人士,会说我们本地话。我曾经暗地里跟踪过一次,被他发现骂了一顿。”

聂欢心想:“这人做事也太小心了,思维如此的缜密,难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忽然心中一动问道:“你有他书信一类的东西吗?”

阿依努尔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当时看了就毁掉了……哦!好像还有一封当时没毁,事后我就忘了。”说完在房间里翻找起来,在一本书的夹页中拿出一张纸。

聂欢接过一看,都是西域文一个不识,但笔迹却似曾相识。问道:“你师父长什么样子?”

“五十多岁,络腮胡子,身高八尺。”

聂欢听她说到“络腮胡子”心里暗暗的有些失望。问道:“你们平时没有聊一些他的过往?”

“聊的很少,只听他说过一次,说他有一个学生在中原,天资聪颖可惜不能学武!”

聂欢问道:“他说过他学生叫什么名字吗?”

“好像和你同姓,叫聂……欢。”

聂欢听完内心激动不已,终于遇上自己人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说道:“你先生也许出远门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可他也应该给我留信呀!”

“也许事情紧急,或是身边没有纸墨笔砚,因此不曾给你留言。等你师父回来了再问问他是不是这样。”当聂欢知道阿依努尔的师父是徐先生时,立即明白先生为什么不收她为徒,因为在这个地方先生一旦暴露身份,会给阿依努尔带来巨大的危险。

阿依努尔叹息道:“但愿如此!”

聂欢现在已知道先生的大概位置,也知道了阿依努尔与先生的关系,明白阿依努尔就是自己的师妹,既然先生要保护她,聂欢自然义不容辞。

对阿依努尔说道:“你这两天在家不要轻举妄动,万一你师父回来找不到你,大家着急,我让周五找人去打听一下情况,然后告诉你。现在太晚了,你休息吧!我有消息会通知你的。”说完出了房间,原路返回旅店。

第二天一早聂欢和周五前往交河城。交河城坐落在沙河中心,沙河在这里分叉然后再交汇,中间冲刷出的一个独特的狭长的高地,四面悬崖壁立有三丈多高,形成了天然的城墙。

聂欢和周五进入了交河城中,一条官道笔直的通向城中。聂欢已在高昌国都看过这种房子,所以也不奇怪。只是交河城里的房子远远的要多于高昌城里,并且这里道路纵横交错,前面有官兵拦住去路,说是在找逃犯禁止通行,周五牵着骆驼往民宅走去。

“聂大侠,这里不要乱走,否则会有麻烦的,这里官宅、寺庙、仓储都分得很清,官府对来往商贩查的很紧,晚上没事别出去。”

聂欢跟着周五进入一家客栈,外面看似不大,进去以后才发现原来它的客房都在地下,这里天气炎热,降水又少,房子都是往下挖出来的类似洞穴一样的小房间,墙上还开着二尺见方的窗户用来采光和透气。

聂欢借口要小解走出房间,来到天井,发现这房子不但建在地下,并且还有许多的暗道穿行其间。怪不得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出先生,这里的地形实在复杂,初来乍到没人带路的话,估计出门找不到回家的路。聂欢留心了一下四周的地形,心里有了主意。

周五的睡眠一向就好,再加上旅途的劳累很快就进入了梦想。聂欢穿扎停当,看了看鼾声如雷的周五转身出了房间。

虽然已近四月,但这里的夜晚依然很冷。聂欢轻轻跃上地面,留心了一向四周的地形,向官宅区奔去。交河城中间这条大道一直通向官宅区,只是两边有许多岔路,有士兵在巡逻。聂欢很轻易的就避开了巡逻的官兵,前往寺庙区域。远远的看见不但有官兵把守道路,并且还有一些身穿白袍的教众在巡逻,聂欢避开那些弟子灵猿一般进入寺庙区。那些人把寺庙区守的这么紧,说明他们还未找到先生。不过寺庙区是交河城里最后一个区域,如果不再想办法先生估计就危险了。

聂欢用黑巾将脸蒙住,朝两个白衣弟子走去,这二人刚发现聂欢,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点住了穴道。聂欢在房舍间穿行,出手如风,瞬间就制住了十几名教众。一些弟子和官兵抽刀围了上来,聂欢抽出那柄在高昌买的长剑冲入人群,耳中只听得惊呼声和“叮铃!当啷!”刀剑落地的声音络绎不绝。聂欢并不想伤他们性命,每一剑只刺中他们手腕,让他们拿捏不住手中兵器。那些离得远的,聂欢也不追赶,放他们逃脱。瞬间呼喊声此起彼伏,那些正在大殿里排查寺庙僧众的教徒追了出来高呼道:“在哪里?”

聂欢看见领头的几人身穿中原服饰,心想“必是卢长老和丁,石二位。”当即返身逃窜,在屋宇之间穿行,故意保持一定距离。卢长老和丁,石二位堂主在后面紧追不舍,其余教徒也远远的跟在后面,聂欢见他们上当转身往官宅区奔去。

原来白天聂欢见他们守住了最后的区域,知道先生必在里面,只是自己也无法联系到先生,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冒充先生吸引他们的注意,让先生有机会脱身。

聂欢带着追赶的人在城里乱窜,把城里搞了个底朝天。卢长老在后面追赶,无论你用几成功力,前面始终和你保持着一段距离,并且总是在城里绕来绕去。突然醒悟过来高喊道:“不好!上当了!快回寺庙!”立即掉头狂奔,刚进大殿就看见许多僧众,围着几个倒在地上的弟子正手忙脚乱的在施救。

卢长老排开众人问道:“怎么回事?”

一个僧人回答道:“你们刚出去,打杂的哑巴就出手了,制住了这二人的穴道,我们解了半天也没解开。”

卢长老一试二人的脉搏,冷哼一声“混元内功,果然是昆仑派的门下!赶紧通知城门排查所有天亮出城人员,务必把他抓住。”

聂欢见卢长老掉头回去,知道计谋已被他识破,那些后面追来的教众并不是聂欢的目标,立即几个起落朝城墙边跑去。众人手举火把将聂欢围在城边,慢慢向他靠近,不想聂欢腾身而起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跃向城外黑魆魆的深渊。

聂欢躲在山体凹陷之处,听上面争执声不断,不一会上面有几支火把扔了下来掉在下面深沟里,只是始终没有人敢下来。渐渐的人声散去,聂欢屏气凝神确定没有人了才翻身跃上地面。聂欢悄悄的回到旅店,周五依然酣睡未醒。

卢长老在大堂里仔细查看那一二十个手腕受伤的教众,一边看一边眉头紧锁。

“大师你看这些人手上的伤可有特别之处?”

大堂中央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八字胡身穿西域服饰,站起身用当地话说着什么,那些人都抽出了腰刀站在大堂中央。那老者走过丁堂主身边突然抽出了他腰间的长剑,迅速的冲入人群,大堂里登时响起了惊呼声和刀剑掉地的声音。那些人惊恐的看着那老者,其中还有一人手拿腰刀,站在那里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卢长老麻烦你看看有什么区别,不过我终究还比他慢了一拍!就是老夫那朋友来也不过如此!”

唯一一个手中还有腰刀的人忙不迭的将手中腰刀“当啷!”一声扔在地上。

卢长老说道:“严大师谦虚了!你老用的是刀习惯当然不一样。”

“不尽然,老夫自创风影流刀,但开始学的也是剑,当年得我朋友帮助良多。”这老人便是风影流刀严无痕。

卢长老说道:“这事也着实奇怪,怎么突然之间蹦出了这么一个高手?想当年中原除了四少以外好像也没有这么了得的剑法。”

“哼哼!只怕当年任重也没有这等速度和准度,那长剑是从不同角度和方位刺出的,一击必中,力度拿捏的十分到位,只是让他们弃掉兵器,这人不但武功高强,并且宅心仁厚。”

卢长老说道:“中原武林这些年人才凋敝,还未听说有什么特别出类拔萃的高手出现。”

严无痕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有一个年轻人姓聂,在磁州胜了贵派太上护法的弟子夺走了英雄令。”

卢长老点了点头说:“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你要说他年纪轻轻的现在就能一剑刺八方,我还是不太相信,再说就算他有这本事,现在还在千里之外的中原,也不可能在这里出现。”聂欢前往高昌宗万天回去并没有说,梅映雪更加不会说,所以卢长老也不知道聂欢来了高昌。

严无痕叹了口气说道:“是呀!这刺客的剑术原本就非常的高,老夫和他交手五十招后才伤了他,那是因为他不愿恋战,害怕暴露了身份,才被我所伤,不过还是让他逃脱了。”严无痕停顿了一下说道:“你说这刺客用的是昆仑派的混元内功,不过他的剑法却不是昆仑派的剑法。”

两人交谈到大半夜也没有结果,只能等天亮以后看具体的情况再说。

第二天一早有人来报,说在城边发现了刺客用来逃跑的长绳,直挂谷底,派人去搜没有发现刺客的行踪,并且昨天那个跳崖的人也没有发现尸身,估计是逃跑了。这个情况严无痕早在意料之中,他现在让人控制住了东西方向的所有通路,如果刺客和那个帮手想要离开高昌,唯一的出路就是南面的沙漠,不过那里也是死路一条,茫茫沙漠进去出不来,许多人都死在里面。

严无痕说道:“寺庙外面的警戒先不要撤,过两天再说。”

天亮聂欢上街发现外面的警戒依然很严,寺庙区还是在封锁之中。心里不免有些疑惑“难道昨晚先生没有趁乱脱身?如果是这样今晚无论如何也要进去探一探了。”返身回到旅店,刚进店门就见阿依努尔穿着便衣在等他。聂欢带他回到客房,周五见聂欢带进来一个西域女子,开始一愣,仔细一看发现是高昌帮他们过关的女子,心里立即明白了。

阿依努尔看见周五在没有说话,周五识趣的找个借口出去了。

周五一出去阿依努尔立即问道:“昨晚那人是你吧?”聂欢也不想骗她点了点头,阿依努尔眼睛发光看着聂欢说道:“你一个人把双河搅得天翻地覆,我姑父说‘严无痕都被惊动了,现在他们围住了寺庙区搜查每个角落。’你在双河要小心!”

聂欢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冒着风险来告诉我!我一个人能够脱身,只是非常时期你不要再来了,以免意外!”

“我不怕!他们不会拿我怎样!”

“我知道,不过还是小心为好,以免节外生枝。”

周五看聂欢送走了阿依努尔说道:“没想到在这个地方你还有怎样一位红颜知己?”

聂欢笑了笑拍了拍他说道:“昨天才真正认识,真的没有骗你!”话锋一转说道:“我上次说过,到了高昌你的事情就结束了。这一路之上多亏你照应,才能有惊无险到高昌,这二十两纹银是给你的额外酬劳,希望周大哥不要嫌弃!”

周五赶紧道:“认识聂大侠是我周五这生的荣幸,这钱我不能再要了。”

聂欢不想周五卷入这事,害怕他有危险说道:“你拿这钱上街给你孩子和嫂子买些东西,算是我给她们的礼物。顺便你自己也放松放松,这几个月来辛苦你了!”

周五连口道:“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经不住聂欢的劝说,周五接过银子欢天喜地的出去了,聂欢知道这钱没花完之前,周五是不会回来了。聂欢盘膝而坐运气调息,等待天黑。

天井里渐渐的有月光照了进来,慢慢的越来越亮。聂欢坐在黑暗中,看着月光通过窗户照射进来,心想“是时候了。”起身出了房间,轻轻跃上地面,朝寺庙的方向疾驰而去。这一次是轻车熟路,很快来到寺庙跟前,还像昨天一样有人在警戒,聂欢很轻易的就避开了他们进入大殿。

里面静悄悄的,聂欢虽然也感觉有问题,但是别无他法,明知道是个陷阱他也必须进,因为他必须知道先生的确切消息,他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穿过大殿来到天井,那是很大的一个天井,虽然同样也是挖出来的,但这个天井有客栈的几倍大。

聂欢将警戒之心提到最高,就是一根针落地,他都能感觉得到。突然身后一丝微风吹过聂欢猛的回身,发现身后不远处站在一个五旬左右,八字胡,左手握着一把鲨鱼皮鞘短刀的老者。

“你终于还是来了!”

聂欢点点头“是的。”

“那个刺客是你什么人?以至于你身犯险地!”

“教我读书写字的先生。”

“这么说昨晚那人,也是你?”聂欢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是谁吗?”

“风影流刀严无痕。”

严无痕看了看聂欢说道:“你似乎并不害怕!”

聂欢笑了“我怕与不怕,你都不会放过我,所以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严无痕饶有兴趣的看着聂欢点了点头说道:“你的个性我喜欢,临危不乱。在西域但凡知道我名头的人,现在处于你的位置恐怕早就弃械投降了。”

聂欢又笑了说道:“我来自中原。”聂欢不卑不亢,完全不受严无痕的言语影响。

严无痕原来想在心里上给聂欢以压力,到时动起手来让他武功不能发挥到极致。

“你叫什么名字?”

“聂欢。”

严无痕眼睛突然一亮“果然是你!”

“是的!”这话也只有他们明白,严无痕的弟子肯定把一切都告诉他了。严无痕不说话,左手平举,衣服无风自动。

聂欢看他左手的刀更弯、更短,有别于一般的弯刀。严无痕突然拔刀,同时人也直冲过来。

严无痕拔刀的同时,聂欢已如一片树叶向后飘开。聂欢和他弟子交过手,知道他们刀法的特点,那就是“如影随形,绵绵不绝。”今天在这里遇上一代宗师,聂欢早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严无痕刀刚一出鞘,聂欢就避过了他锋芒,后背刚一触到墙面,立即向旁边滑开。严无痕见聂欢一招没接直接滑开,立即跟上,弯刀横扫,就这样刀芒在土墙上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他的刀比一般的短,但刀芒却比它们长,并且他的弯刀两面开刃,像刀又像钩,犹如天上的新月,寒光四射。

严无痕一代宗师,他的刀法和他的弟子们完全不一样,已没有招式和花俏,只有泰山横亘在前一劈为二的气势,许多人面对他的气势连一招都挨不过。

聂欢将轻功提到极致,在天井里沿着墙面飞速后退,始终保持在他刀锋所及的范围之外。严无痕紧追不舍,两人如履平地,犹如在一个大的鸟笼里追逐的飞鸟。聂欢现在内力之充沛,可以说无人能出其右,这也是他敢夜闯寺庙的原因,并不是逞一时之勇。

严无痕心里也早有准备,知道来人绝非等闲之辈,故意等他进入天井没有退路了才现身,当他知道来人就是聂欢后,一出手就使出全力。但现在两人在这天井之中上下追逐,有谁内力一旦不济便会立即陷入险境。

聂欢来时就打算好了,用尽一切办法损耗他的内力,等他前力耗尽后力未生时再出手,那时一击必中。

严无痕原本也是打算好了,天井范围狭小,自己的刀法威力可以发挥到极致,不过现在看来有点出乎意料,情况似乎对自己有点不利。

几十圈过去两人衣衫尽湿,严无痕感觉自己内力一滞暗叫一声“不好!”聂欢也发现严无痕身形突然一滞,知道时机已到,长剑迅速突入他的刀幕硬拼了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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