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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渐消瘦东风不忍 救恩师挥泪诀别(1 / 2)

 飞雪漫天覆磐龙,素裹银装天地同。五更帐内衾裘暖,不抵佳人心中寒。

长夜尽付仙人醉,相思依旧难成眠。玉手推窗寒意重,万千忧思无言中。

拂晓披裘踏雪迹,独自寻觅赴春雪。忽闻身后谁人唤,回眸相见有江岚。

挽手相扶守洞门,只盼今日有归人。苍天向来不遂愿,两行清泪戴月还。

“我一猜就知道你们去了春雪洞!月儿忧思纷扰可以体谅,你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洪府门口不远处,一行男女都在等待着两位刚从春雪洞归来的女子,其中一男子正是章昭,他上前几步,先是看了看冷月,紧接着便对同去同归的江岚言语斥责道。

“师兄教训的是,江岚知错了!”女子斜瞟了男子一眼,拉着冷月侧身走过男子身边,不再理会。章昭转头看了看正在和门口几人打着招呼的二人,无奈一笑。他的心中,又如何不担心那个小师弟呢,只不过见惯了他的机敏和不守规矩,所以内心比别人要多出几分对于小师弟的信心吧。至于冷月,情深者自然少了几分理智,也在情理之中。

至傍晚已是稀稀疏疏的风雪,到了这会早已停了许久。阴云散去的夜空,一轮圆月明晃晃的挂在天际,遥远而又冷清。冷月的屋内,春兰、夏琳、秋水等众女子都在,除了七星阁这边的江岚江雪,最亲近的人当然还是夏琳了。女子独臂与冷月同坐于床沿之上,小妹妹沈玉也是静静的站在夏琳的身旁。

“我没事的,你们不用担心。我也知道他没事,只是这心里记挂、挥之不去罢了。”冷月轻轻抚了抚夏琳的玉手,然后站起身来朝着屋内的一众女子语气平和的说道。

“以小成子那性子,自小在我面前都没吃过亏,所以月儿妹妹,你不用担心他,或许就像洪家主所说,他在关内确有大机缘,即便一月不归,那也不是不可能。看你这两日茶饭不思,还真是替他心疼你了。”平日里活泼洒脱的江雪,这时竟也是一副大姐姐的派头,一边出言宽慰冷月,一边刻意做出俏皮状,逗众人欢乐。

“谢谢小师姐,我真的没事的!”冷月面露微笑,对江雪缓缓说道。

“你两一个臭毛病!什么小师姐?哪小?我哪里小了?!”江雪佯装生气,一边斥责冷月、一边故意把自己的前胸往上提了两提,挺了三挺,只逗得在座之人一个个的掩面偷笑,有实在忍不住之人,干脆不管这许多,直接肆意笑出声来。一边的沈玉也不掩面、也不大笑,就那样平平淡淡的看了看江雪,又低下头看着自己,一时间若有所思。总归一片沉寂,也算是被打破了,女子之间慢慢的,也有了互相谈笑之声。

“听闻洪家主之言,成儿应该是有所际遇,可我这心却怎么总是隐隐觉得不安呢!”唐轩冲着桌前的章昭任正几人毫不遮掩的吐露道。

“我也是一样,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也别无他法,不如就静下心来,耐心等待吧。”章昭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这才缓缓对唐轩几人说道。

“也只好这样了,不过也不知得等到几时才能再见到他!”梅书桐面色肃穆的感慨了一声。自从师父在魔山身死之后,这个少年的脸上很少再有从前那般明朗的笑容,而如今只有青儿陪在身边的时候,他的内心才会完全放松下来。

“大家也都不用担心,若是时间允许、我们就一起在此等候成儿,正好也一起探讨探讨武学;要是有谁有事在身,时间紧迫,那就休息两日先行离去。我们的长辈们都是交情莫逆,所以我希望咱们这一众人等,也能像他们一样,心在一处、劲在一处!”章昭语重心长的对身边几人言语道。

“师兄之心,我等悉知,也请师兄放心,我们没旁的心思,就是担心燕成。如今等着就是,趁着空闲大家一起交流武学,也是好事。”任正放下茶杯,冲章昭微微一笑。

窗外的明月越发的高远、冷清了,人们都各自沉沉的睡去,希望有许多美好的人或事、可以温暖他们各自的梦境。

接下来的日子里,大家刻意提高彼此间说话的声音,无论男男女女彼此之间除了用餐休息之外,大多数时间都沉浸在武学的修习和相互讨教切磋之上,因此时间也算过的快了许多。期间洪家主也特意前来探望过众人两次,珍馐美食仙人醉,接着又是些许言语的宽慰,所以接下来没有人再刻意等待着那个人的归来,但也没有人会全然淡忘,只是大家都在提高情绪找事做,一切终究还是为了他。

一月之后的清晨,仍然有微微的冷意,不过那路旁山边的树木枝条之上已经隐隐有了些许绿意,眼看着春天就要到了,可那依旧死死闭合的山门,仍然没有一丝打开的迹象。洪天祥老人家也是在此停留多时,按说即便再大的机缘、到了现在也该出关了,若是错过一月之期,那再次等到重启九关、可是得百年以后了!他不该就那么死在关里呀...老者心内一时也是拿不准主意,他不忍看着身旁这许多年轻人一个个一脸失落的神色,也经不住再看那相爱之人永别似的惨惨戚戚,于是老者使出全身劲气,两掌狠狠的拍在洞门之上,又是一阵猛烈的震动,烟尘乍起之后,老者的身形被弹射回来的劲气狠狠摔出七八丈远去,一口鲜血没忍住喷洒而出,两个儿子及众人连忙都跑了过去将老者围拢起来。

“父亲,您怎么样?!”、“父亲!”、“前辈...怎么样?”一时间大家都出言询问老者的伤势,目光真切焦急。

“老夫无碍,你们不用担心。”老者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搭在洪亮肩头,洪涛正在为老者擦拭嘴角的血迹。片刻之后,老者长出了一口气,又接着对众人言语:“过了今夜子时,他要是还不出现,那真有可能就永远留在关内了!这片山脉自有千年前圣剑士神力护持,要想强行破去洞门,如今看来已是不可能之事!”老者咳了几声,也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最后说道:“原本希望在老夫有生之年能亲眼见一次这旷世英才,不想终究还是满腹遗憾;你们心里也要做好准备,有的时候、有的事就是这样,越是关切,结果越是不堪。这可能就是那个孩子的宿命吧,该死的宿命!”老人言罢,不再开口,有人抬过一张软床,两个儿子将老人小心的搀扶到床上之后,冲着众人抱拳一礼,然后赶忙带着自己的父亲离开了去。

“章兄,你看眼下如何是好?!”唐轩握刀在手,面色满是阴云。突然脚下大地一阵剧烈晃动,众人赶忙转头看去,只见一人身高九尺、虎背熊腰,这会正在那春雪洞前举着一根水火鎏金棍一下、两下凶猛的砸向洞门,被洞门弹射回来的劲气愣是被他生生抗了下来,嘴角虽然早已有鲜血流淌而出,而他依旧紧咬牙关、死死挺着未曾后退半步!

“关勇,你快停下来!”章昭一边出言阻拦、一边飞身形奔他而去,到了近前,一个照面就将关勇扑倒在地,然后几个翻滚之后,离开了洞门之地。终于是忍不住了,关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看着伏在自己身上尚未起身的大师兄,他止不住虎目之中的泪水顺着眼角肆意淌下。“大、大师兄,救、救救小师弟!”话刚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关勇昏死过去了。“关勇、关勇,你醒醒!”章昭一时心急,便使劲摇晃着躺在自己怀中的三师弟。

“他没事,只是受了内伤,昏死过去了!”一道靓丽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二人面前,女子俯下身来略一查探,松了一口气,对章昭轻柔的言语了一声之后,便从怀中拿出一个淡金色的瓶子,从中倒出几粒丹丸,然后跟章昭叮嘱道:“喂他服下,两日之内便能醒来。不过他的体内因劲气冲击,想要彻底恢复少则三月,多则半年。”章昭一边掰开关勇的嘴一边给他喂药、喂水,等忙活完之后,这才起身对着眼前女子深施一礼道:“多谢青儿姑娘!”

“师兄客气了,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女子此言一出,章昭内心清苦之余似有一股暖流自心间滑过。一直为师妹师弟们操心,他竟然未曾想过有朝一日这些弟弟妹妹也会长大、也能扛过自己肩头的沉重,与他一起齐头并进。

“叫人先将关勇师兄抬回洪府内好生休息,我们在此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打通这春雪洞门。”青儿冲着章昭语气肯定的说道。章昭一点头,叫来任正、梅书桐几人,先带关勇回去休养,青儿的心里也满满都是她的那个成哥哥,可经不住众人齐声劝慰,只有她精通医术,可以更好地照顾关勇,青儿这丫头自小便识大局顾大体,微微一礼、含泪转身奔洪府而去,余下之人:冷月、夏琳、江岚、章昭和唐轩。

“关兄弟这是怎么了?”洪府门前,石秀和顾长林几人一起迈出府门,正好迎头撞见了抬着关勇回来的任正几人,于是打过招呼之后,便出言询问。

“为救成儿,受伤至此,好在无碍,有劳顾兄、石兄挂念了。”任正抱拳道。

“无碍就好!燕成兄弟的事我们也都听说了,只是伸手帮不上忙也是懊恼。往日南都武会状元的风采,我等今日无缘相见,只盼他能历经磨难、最终惊艳出世。”顾长林一边言语一边拱手回礼。

“吉人自有天相!我等今日就此离去,愿日后江湖之上我们再相逢!”石秀拱手抱拳。

“告辞!”、“告辞!”

“一路珍重!”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任正、梅书桐的心中一时也是五味杂陈。随即回过神来的几人,赶忙抬着关勇往府内行去,路上皆有朋友络绎离去。

时间从来不等人,任你着急或是坦然,而今夜子时就这样在人们不愿意却又躲不过的神色之中到来了。春雪洞前,依旧没有半点打开的痕迹。女子早已泣不成声,身旁几人也都是珠泪不断,她们一起坐在地上,安抚着这个最心痛的姑娘,沧海剑、神牛剑、凤鸣刀,还有最后赶过来的江雪手中的那一双青蛇剑,横七竖八的扔在地上,这是他们一起倾尽全力做出的最后博弈,然而除了每个人或多或少都被劲气震伤之外,没有一点作用。依旧冷冰冰的山、冷冰冰的地,还有人们身体内的一颗颗彻底冷下来的心。

女子们的悲伤和哭泣,使得章昭他们不忍多看。背过身去,几人仰望夜空,依旧是那轮清月,周围不见一点星光。今夜的凄冷注定多出了几分悲伤和落寞,这几个平日里满身豪气的男儿,到如今谁又不是一脸的泪痕呢!

又是一个月,大地回春,满地的芳草算不得茂盛,但也处处可见;路旁的许多柳树,丝绦随着春风飘飞,几家百姓携带着幼童,沿路踏春,时不时采一些鲜嫩的柳芽,好为今晚的饭桌上加一道春天的美味。人们纷纷退去了厚重的裘衣,一袭青衫不但显得人更有精神,而且属实轻快了许多,行动起来也更加的利落。洪府之内,起初留在这里相互讨教武学或是结伴畅游磐龙山的年轻一辈们,今早已纷纷离去,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两个月前的热闹景象到了如今,皆已成为过往,不过当时的那份激动和感慨依旧稳稳地占据着洪老家主的内心。老者的伤势已然恢复如初,不过唯一令他遗憾的是,关内那个他曾经以为要创造奇迹的小子,至今全无音讯。说起故交之徒,确是有些难过,但事实如此,又能怎样?只是苦了那个姑娘,那个心心念念都是他的姑娘、那个从始至终都坚信着某一天他能突然破关而出的姑娘,那个两月以来饱受思念之苦、身形消瘦的姑娘!老者仰头叹息一声,手捋银须,寞然离开了去。

一道消瘦的背影,独自登上楼台。楼为盼归楼,人是盼归人。女子斜倚栏杆,发丝松散,比起早前的闭月羞花,此时多了几分凄婉,反而更加的楚楚动人了。一身白衣悲苦尽现,别人怎会知道,这近来日日穿在身上的素衣,是衣衫、也是丧服。即便她不愿意承认、即便她仍然心怀执念,连日来、当她一次又一次的承受着失望带来的打击,终于她穿上了那身素衣。没有人能够体会她的痛楚,那滋味犹如凌迟一般,一刀一刀剜去了她的那颗痴心。记起初次相见时,那少年的侠肝义胆,再见时的气冲牛斗...他就是那样的人,虽然看着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但她明白他的心中自有一番天地。春风拂过脸颊,吹落了两行清泪,女子也不管它,任其打湿了白衣一片。

“世间多少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此情此景,怎能不使人哀怨。一只玉手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肩上,女子没有转头去看。来人也只是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用仅有的一只手竭尽全力的想要给她温暖,哪怕一点也好。

“如何才能不想他、不念他?我不想要这思念,太痛了!”女子顺势扭过身躯伏在来人肩上,肆意的啜泣、泪流不止。

“古籍有载,有一药可解思念之苦。”独臂女子小声呢喃。

“何药?”冷月一边抽泣,一边颤抖的询问。

“九叶重楼二两,冬至蝉蛹一钱,煎入隔年雪,可医世人相思疾苦。”夏琳单手轻拍着冷月的肩膀,双眼眺望远处。

“重楼七叶花一支,冬至何来蝉蛹?雪又如何隔年?相思又何解?”

“夏枯即为九重楼,掘地三尺有寒蝉,除夕子时雪,雪落已隔年。”

“我怕是与这药无甚缘。”冷月苦笑一声,面色异常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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