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落，身前挡路的书案顿时消失，许渊再次踏步向前，摇头失笑。
这种问题对于被大思想浪潮冲击过的人而言根本不需要考虑，看似答非所问，可这答案也在题目之中。
“出题之人真好，后面多出几道题算了。”
许渊乐呵一笑，没有一步停留向着山上走去。
每三百六十道台阶的玉台就是一个考验，或是粉身碎骨浑不怕的坚定，或是灵锐的思维跳跃，又或者是跳出规则之外的纯粹力量……
有几关许渊本是也不好通过的，可稀里糊涂的就过了。
可能和那团清光有关。
第八道玉台之上，许渊回头望去，身后已经是云雾缭绕。
“只差最后一道，若是过不去还得帮我一把！”
许渊自语一声，也不知和自己融合的清光听不听的明白。
许渊笑着踏步走上台阶，身前浮现一头黑影婴鬼，这婴鬼并无太多灵智，食人胎生，致使多名孕妇流产死胎，是许渊下山历练遇到的第一头鬼，被他杀了。
山中响起询问之声：“此鬼无灵，不知恶，更不知自身为恶，可当杀？”
许渊点头，神色果决道：“当杀！”
一道剑影浮现，一剑将这婴鬼斩成两半。
许渊再上一台阶，又浮现一瘦小山匪身影，是拦路的山匪，许渊杀的第一个人。
“此人本是良善，被世道生人坑害被逼入山为匪，可当杀？”
许渊眉头微皱，随后点头道：“也当杀！”
此人在内的一群匪徒当时截杀许渊之前已经做了一场，衣裳溅血，手中持刀，得杀。
一步步向上走去，许渊曾经斩杀的妖鬼人一个个的出现。
许渊都未曾想到不知不觉自己的双手也已经满是鲜血。
不过。
“无悔矣！”
“当杀则杀，当诛则诛，修的是自身道理，顺的也是自身本心。”
“尔所做而为，使得我心中认定尔要死，我便出手将尔杀死，一切随心而动！”
许渊面色平静，眸子越发坚定，一步步向上走去……
最后一道台阶之上，身前恍然浮现一道熟悉的消瘦身影，一身补丁道袍没有一点高人的样子，就这般站在烟火土灶之前拿着一个木铲翻动着炒菜，手上蹭了些许锅黑摸了一把脸笑道：“徒儿乖，为师这菜马上就可以出锅了！”
欣喜说罢又是摇头叹息：“要说为师天赋异禀，万般法术一看就会，偏偏这人间烧菜偷偷看了一遍又一遍也不得其中道理。”
“这老天爷果然还是公平的。”
许渊看着这画面眸中浮现追忆的笑容，似乎想起那段山中岁月。
山中询问之音不合时宜的响起：“若要成道为仙，当了却心中情念，此人杀之便可证仙？可当杀？”
一道灵光落在许渊身上，似乎是在监测许渊心底的真正想法。
许渊抬头看着自己师父虚影躬身大拜，随后起身笑道：“我要成道自然便成，何需了却心中情念？”
“若这仙道乃是无情仙，我为何要成仙？”
“徒儿说的好！”
面前本是呈现的记忆虚影忽然出现变动，手持锅铲的老道师父此刻抚须笑容满面慈爱宠溺的看着许渊。
许渊眸子一惊欢喜一声：“师父？”
随后转念一想又疑惑道：“不对，这难道又是考验？”
“傻徒儿呦！真的是为师！”
老道长笑一声，拂袖一挥直接将许渊直接卷到第九重玉台之上生气道：“我徒儿炼化你这灵宝是你的福气，还敢考验？真是不识趣！”
许渊眸子瞪大惊疑不定：“这就通过考验了？”
“哼！想拐骗我宝贝徒儿你去修无情道，别让我找到这家伙，我抽死他！”
老道生气，随后又看向许渊道：“不过也亏了这灵宝将为师这片记忆截断出来，如今倒是能因此和徒儿你见上一面。”
记忆显化？
许渊惊奇不已，从一段记忆中复苏，自己师父到底是什么境界，合道应该做不到这一步。
陆地神仙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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