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没什么！”夜梓凌干咳一声，有些慌张地挪开视线，“来来来！吃桂花酥，喝桂花酒！”
夜昀眼眸中划过一丝笑意，点了点头。
不过四五杯，夜梓凌就有些醉了，面颊酡红，双眸带水，摇晃着酒杯，单手支着脑袋，一点一点的看着夜昀。
“乖，睡吧。”夜昀倒是清明得很，抬手抚上了他的脑袋，轻轻揉了揉，看着夜梓凌缓缓趴在了桌上。
“环瑾。”夜昀低声唤道。
隐着身形的环瑾立马上前，熟练地递上披风。夜昀放下酒杯，站起身，拿过披风，小心翼翼地给夜梓凌盖上了，再坐回去，喝着酒，看着窗外。
挺好的，他就爱这样，安安静静的，和自己想呆的人呆在一起，哪怕外头再怎么腥风血雨，都与他无关了。
回过头去，他看着已然熟睡的夜梓凌。
谢谢你，每一年的生辰，都能陪在我旁边。
但，这怕是最后一次了。
“殿下！醒醒！”
夜梓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看见了熟悉的脸，熟悉的披风和熟悉却又陌生的布局。
“几时了？”他揉了揉脑袋，挣扎着站起来，迷迷糊糊地问道。
小婢女一边替他更衣，一边答道：“回殿下，已是未时了。”
未时？
夜梓凌瞪大了眼睛，慌慌张张地朝门外跑去，将手中拿着披风、外袍和鞋袜的小婢女丢在了身后。
“二哥！二……”哥你怎么不叫我！
然而，话语都被他吞入腹中。
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庭院，有些茫然。
“殿……殿下！”小婢女追了出来，拿着外袍就要往他身上套。
“我……我怎么在这儿？”夜梓凌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听起来却多了几分迷茫和干涩。
小婢女也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口答道：“二殿下昨日将您送回来的，说是睡熟了……”忽地，话语止住了。
对啊，之前这个日子，三殿下都是在二殿下那儿休息的，并且一呆就是好几日，今年怎么……
二哥怎么突然变卦了？不守信用！
夜梓凌气鼓鼓地往夜昀宫里跑去，便见夜昀正在榻上吃药。
“怎么了？”夜昀抬眸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夜昀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他的眼眸中，多了一些他无法看懂的东西。
“二哥！”夜梓凌委屈地叫着，像一只被丢下的小狗狗，“你怎么把我送回殿里去了！不是说好了这几日，我在你这儿么？”
环瑾有些听不过去，张口解释：“二殿下昨日受了凉，怕——”
“环瑾！”夜昀难得的沉了脸色，“退下！”
环瑾只好拿了碗碟，退下去了。
夜梓凌注意到了药碗，慌忙跑来，抓着他微凉的手：“冻到了？你披风……”随即，止住了，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头，也是，二哥把披风给他了。
“傻不傻！我才不怕冷！倒是你，这样的身子骨还不披披风，不受凉才怪！”夜梓凌念叨着，将披风拿来，有些凶狠地看着他，硬是给他披上，“不许脱！听到没有！”
夜昀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嗯。”
夜梓凌的脸色这才好了很多，哼哼道：“我不管，我又不怕着凉！才不要离开！”
夜昀却收了笑意，安静地看着他，许久才说道：“长大了，总是要离开的。”
夜梓凌有些茫然和慌乱，吸了吸鼻子，瞪着他：“二哥要离开吗？还是二哥你要赶我走？”
夜昀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本就不是亲生，我……”
“我不管！你就是我二哥！你不许走！”夜梓凌猛地抱住他，紧紧搂着，怕一松手，他就消失了。
“好好好，我开玩笑的。”夜昀无奈地笑道。
“真的？”夜梓凌仍然有些担心，抬眸看着他。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夜昀好笑地看着他，说道。
夜梓凌开心地扑入他怀里：“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