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邦彦院,周清滌今日容光焕发,比往日更多了股空谷幽兰的气质,皮肤细腻白到发光,毛孔散发出阵阵幽香之气,一颦一笑更见风情。
一见安平归来就迎了上去,喜滋滋地挽着他,说今日楚凌风上门,邀请她出门赏雪游玩,被她拒绝了。
不过就是表达下自己对这份感情的坚守,求夸夸,安平自然如了她愿,喜得她眉飞色舞。让人请来元丑跟任青丝,五人在房中落座,安平将今日的事情一说,征询大家意见。
元丑踯躅了下,开言道:“大哥,会不会是个陷阱,咱们在异国他乡,信息闭塞,谨慎些总是好的。”
安平回想了一下,温声道:“应该不会。狄山之行,我们当时是随兴而行的,预先安排的可能性不大。”
封危看来一路上已经想过这件事情了,接口道:“我建议别介入此事。现在邦彦院定然已被人严密监视,我们离开邦彦院的安全,已经很难保障。这么大的银票数额,青龙户部必然是极度看重的,而且这事情跟我们的职责本就没有关联。
如今我们情况已够险恶,何必节外生枝。而且这件事出错的后果,我们根本无法承受,只要稍稍露出一丝痕迹,恐怕上官锦绣都护不住,城外的军伍,跑都没法跑,必然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周清滌担忧地看着安平,本来想开口劝说,只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任青丝倒是无所谓,根本没有表达意见的意思。
安平沉吟了一番,说道:“这么大金额的假票一旦流入玄武市场,必然会对整体经济造成巨大的破坏,不能置之不理。办法总比困难多,还是尽力搭把手吧。大家议议,如何把这件事做得利落又不露痕迹。”
周清滌想了下,说道:“安平,要不我们找锦绣帮忙。我去跟她说让她装几天病,这样就不用天天到处拜访应酬,这样孔申跟骆虎就可以离开几天去帮忙,有他们出手,事情成功机会应该会大很多。”
安平顿时皱眉道:“不行。此事是影响邦交的大事,友情不是这样消费的,不必让她难做,也不要让她知道,我们自己想办法处理。”
第二日,安平甩开跟踪又在清馨楼跟雨生见了一面。
当晚邦彦院驶出一辆马车,车上上官锦绣去赴掩月山庄云梦的宴请,监视之人用神识试探性地扫过马车,在车外就惊扰了车中人,吓得他慌忙缩头。
夜黑风高,四野一片静寂。
当马车驶入一无人之地,三个人影飞快跳入一辆交错而过的马车,这辆马车毫不停歇,向着城门口一路而去。马车之上悬挂的孤月宗月形标记,就是牛叉,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城外,已有巨鹰等待,三人一飞而逝。
第三日,楚凌风又上门邀请周清滌郊外赏雪,周清滌再次置语推辞,送他离开之时,楚凌风似是无意地多问了句:“最近怎么都没有见到玄武的安将军。”
周清滌的表情管理那也是收换自如,向着一个院落嘟了嘟嘴,娇声道:“他是修炼狂人,在那里闭关呢!这男人呀真是毫无情趣,天天闭关,天天闭关,一辈子跟虚度有啥两样。”
顺势一脚踢飞眼前积雪,发泄着怨气。
自己真爱的女人,却在自己面前毫不收敛地表达对另一个男人的依恋,楚凌风抑制不住一阵心酸袭来。
但他明白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流露欣喜,更不能对对方施加肆无忌惮地踩踏,反而流露出温婉的微笑道:“优秀永不贬值,努力永远有效,玄天到底是修士横行的星球,修为的重要性,再怎么标榜都不为过。正因如此,我更分外敬重安将军这种人,想有朝一日华丽转身,空想华丽是无用的,先把身转好了。而这个转好,就是当下要先做好的准备。”
眼见这情种一脸澄静目视飞絮飘飞,那一股无法掩藏的失意与苦涩,瞬间让周清滌思绪亦如雪花飘飞。
宾夏城,三日后寅时,城中一处院落突然走水,火势喷涌而起,瞬间熊熊弥漫而开。
敲锣声很快搅乱了夜的安宁。
咒骂声中,附近的一间院落缓缓打开了房门,出了二人,四周观望了一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迈步过去探视。
院中的合道更是警觉,一纵而起,绕着院落四周飞翔,目光灼灼,四处探望。
地上的两人刚行不远,嘴巴还互相调笑着什么,背后冰雪之中突然跃起二人,出其不意只一刀就将二人砍倒在地,快速收入储物袋,一下踢飞积雪掩盖了血迹,一切悄无声息。
院里剩下两个守夜之人,还对着火堆肆意吹牛打屁,嗖的一声被劲驽穿透了脖颈,颓然软倒在地。
外面走水的敲锣声,还在声声作响,更夹杂着声嘶力竭的呐喊,吵得人困意全无。一个房门打开,又有一人骂骂咧咧,走了出来。暗影中一把利剑如毒蛇吐芯,飞速刺透他的心脏。
倒地的尸体刚好靠在门上,发出一声咔嗞作响。
这房间里还睡着三人,顿时惊醒,而房中灯火突然熄灭,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三人瞬时惊叫道:“有刺客!”
隔壁房间的四人顿时警觉,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上,操起长刀直冲而出。
“砰!”
房间在交手的巨大碰撞中,轰然倒塌。
当四人立于庭院飞雪,发现院里只剩三个黑衣蒙面人,其他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人一看,分出三人迎战,另外一人亦是果决,取出一个冲天雷呜的一声炸开,召唤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