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雅湖小院,申屠麓又向完颜玉请茶,二人都是江湖走老之人,如今虽形势所逼,立场相对,但早过了动不动热血上涌、急赤白脸的岁月,不许不急,各自悠闲。
楚凌风跟申屠烈,极度不待见对方,也无恶言相向。但时不时冷目余光都要对视一番,发出一声冷哼。楚凌风烦死了眼前粗人,动不动就恃武行凶,什么同是金丹境,大不了一战以胜负定姻缘。老子要是有葬魂的那份武力,何至于受你那鸟气!
心里却在思量,对方为何会几乎同时出现提亲,世事会如此之巧吗?
那个叫封危的男子,为何急着离开,难道是想去给安平通风报信?这不会阴差阳错,误了自己斩草除根的安排吧?还有周清滌已经探过监了,得知了安平修为尽废,会做出何种抉择?还有那安平为何会拒绝狄瑞光的招揽,导致修为被废?
一阵风吹来,将楚凌风的求婚词吹落在地,刚好吹到申屠烈的脚下,他随手捡了起来,展开看了起来。平生对这些情呀爱呀的文章,向来不感冒,心里虽不齿对方此举,但生来气态豪雄,自不会在这文字上妄加置评,只是冷哼一声,随手给楚凌风丢了回去,神态上颇有不屑之意。
楚凌风一手接过,刚好看到对方的神情,顿时怒不可遏,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侮辱,腾的站立,怒声道:“申屠烈,你什么意思?!”
申屠烈以右手小指掏了掏耳屎,随手弹掉,漫不经心地道:“干嘛呀,找碴想打架呀?”
耳屎刚好向着楚凌风而来,他一闪避过,直冲了过来,大声叫嚣。媒人见势不对,赶紧挡在二人中间,苦苦相劝。
完颜玉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申屠麓赶紧斥道:“烈儿,不得无礼,赶紧向楚公子道歉。”
回来的周涌父女,刚好看到这一幕。
申屠烈哼了一声,重新坐下,申屠麓也懒得管他,问周涌道:“周兄,谈得如何?”
狱中,狱卒荣彪跟钱进边巡视边说道:“老钱,你有没有听说,后天这边要移出一批犯人,去那个私营监狱了。”
钱进接口道:“嗯,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荣彪骂道:“那些当头的真是混蛋,自己吃肉,汤也不肯给我们留一口。火了老子也跟着褚老三他们,去那私营监狱干了。好日子不多了,要不晚上我们再走起。怡红院新来的那批妹子真带劲,哎哦,昨晚这酒喝太急了,有点闹肚子,你先看着,我去下茅房。”
钱进看着他背影离去,头也不回地走向关押安平的牢门,四下望了望,“哐当”一声打开走了进去。
心里知道这人的关系有点硬,路子有点野,可任务交代下来了,岂由得自己,只怪他福分不够了。
当牢门打开,安平就停止了修炼,睁开了双眼,望着这狱卒眼中凶光闪烁,顿时感知到强烈的危险,腾的站立。不管对方想走到自己身侧何方,都转身以对,冷冷正视对方。
钱进见对方起了疑心,也顾不得了,一脚向对方胸口踢去。安平身带桎梏,虽修为无法动用,但眼光仍在,双手在来袭的脚面一按,却受不住力,立时飞起。背撞在铁栅栏上,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披头散发,萎靡成一团。
周府。
周涌望向完颜玉道:“教主,想跟你打听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