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在深夜山谷被风吹得嘶嘶作响,布谷鸟咕咕几声叫唤,让人倍感末路穷途,军心涣散。
望着一张张烟尘仆仆毫无生气的脸庞,元丑劝道:“大哥,抱在一团已是死路,算了吧,让弟兄们散了,各自逃命吧,或许还能活下几个。”
安平一阵揪心,莫名遭到敌方军团的围剿,己方连番戮战,而今只剩下百人不到,望着满地伤兵,双眼无神,面目僵硬,终下达了解散逃命的命令。
灰心丧气地缓坐一块岩石之上,望着怀中女子,浑身冰冷,面色青白,一脸痛苦,安平黯然销魂。
目视安平虎目泛红,悲不自胜,元丑低语道:“大哥,语芙这是得了冷血症,她的血液温度太低,无法有效流动,这样下去人必然死亡,要不将她的身体剖开,器官取出捂热后再放回去。”
安平颤巍巍地将一颗血淋淋心脏捂在手心,如捧珍宝,半天元丑喝道:“大哥,赶紧放进去了,再不放进去,人都死了。”
安平将心脏放入缝合后,慕语芙竟然真的嘤嘤呻吟,缓缓睁开双目,对安平展露嫣然一笑。
笑的是她的眼睛,口唇,和唇边浑圆的旋涡,艳丽如同露珠朵朵的笑,向贝齿的闪光里躲。那笑是神的笑,美的笑,水的映影,风的轻歌。
四目相对,安平紧紧地拥抱对方,泪如雨下,浑如隔世。
突然安平手臂毫无征兆,自己顺时针在空中划了个圆。
安平知道对方又追上来了。那人拥有与自己不同属性的功法,每当对方运行功法,只要在一定的距离,自己就必然在行为上与对方保持某方面的同步,被其操纵。
三人又开始了疯狂地逃亡。
蓦然三人被追击到一处悬崖,崖底深深,目不见底,依稀流水哗哗,三人穷途末路,一跃而下。
“蓬!”
激起漫天水花。
清澈的湖水中,三人疯狂游动。
湖心中竟然有颗火红色的火灵树,赤条条屹立水面之上,树高两米,树叶像火光一般耀眼,根须竟然漫无止境,一眼望不到头,延伸入湖底。
三人顺着根须下潜飞逃,竟然莫名来到一处溶洞。
昏暗的溶洞中处处燃着油灯,中心位置有个数丈高的庙宇,供奉着神灵。庙宇是万年黄桧木搭建的木制结构,古老的木头还散发着独特的香气,阵阵微风吹进殿内在顶部呼呼作响,无数年来鸟不栖虫不入,蜘蛛不结网梁上不积尘。
见寺祈福,见庙烧香。
当三人走进观望,突然冒出一个披头散发面目丑陋的老妪,语音尖锐刺耳道:“三位既然有缘到此,那就上柱香吧。”
虽然廊柱镶刻:心存邪僻,任尔烧香无点益;持身正大,见我不拜又何妨。
然三人亦入乡随俗,虔诚地礼敬了三柱香,四处游走。
溶洞之中,宛如迷宫,走着走着来到一处绝地,三面悬崖阻路,崖下一条沟渠,里面却早已干涸,另外一面却是漆黑无比的暗夜,仿佛隔着另外一个世界。
三人踩着沟渠堤岸,漫无目的来到无边墨色之前,身后凭空冒出一个老头,鸠形鹄面,手执烟杆,亮出一口大黄牙“嘿嘿”怪笑,一杆打出,三人尖叫着跌落无边墨色之中。
再次恢复意识,就剩下安平跟元丑二人来到一处世外村落。这村落依稀有点熟悉,可再也不见了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