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日相晖映,空水共澄鲜。
一场夏雨过后,园中景致透着一股澄明。
院里,柳叶眉白皙的纤纤手指攀在苦瓜上,透过叶子的斑驳阳光,洒在她恬静的微笑上,嫩红的面容特别鲜亮。
“中午,我来做吧。”
将采摘下的苦瓜放入竹篮,柳叶眉愣了一下,半响,横了章迁一眼,流露发自内心的娇笑道:“我以为章才子的才情都燃在了音律上,怎么,炊烟亦能激发你的灵感了?”
章迁笑了笑,没有搭话。
悬在半空的喜欢,面对师长的愧疚,既然天意执意要天平倾斜,该有的担当,他决不逃避。何况,这本就是他喜闻乐道之事,一切自然而然,毫无扭捏。
有些东西起飞了,就能飞过千山万水。
花重俞一脸凝重而入。
这种事情不多见,花重俞一向将公事和私事分得很开,很少将负面情绪示人。
章迁顿时眉毛微蹙,出声调笑道:“老五,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真当我这里是饭馆啊,大中午的也不放过。”
花重俞默然无语,只是认真审视着章迁。
柳叶眉眼见二人气氛凝滞,顿时娇声道:“重俞,怎么了,这么一脸凝重的样子。”
“四哥,你老实回答我,昨晚你在哪里,都干了些什么?”
此话顿时令柳叶眉俏脸飞起两朵红云,迅速延往耳根去。
食髓知味,初陷此阵仗的男女,就是造物主来了,都拆不开二人的疯狂缠绵。
章迁扫了一眼她的娇羞,目视花重俞,洒然道:“自然是在家抚琴,男欢女爱了,难道如你一般眼角生得高,抱月难眠呀。”
眼见章迁不似撒谎,花重俞盯着二人,狐疑望了半响,开声道:“你的佩剑蝶恋花,借我用几日。”
章迁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但花重俞既然没有解释,他也不追问,随手递了过去。
除了“无我”,很少有人愿意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赤裸裸剖析与人,故而,各人从绮梦身上看见了什么,大家都讳莫如深。
然而,最终的结果就是,所有人俱加深了对绮梦的念念不忘。
这不得不说,是百里晟始料未及的,一场梦境而已,如果世人真的这么看不透,那他会失望的,深深的失望。
一座美轮美奂的庄园,一场激烈的剑术对抗赛后,燕飞、段玉枫、慕流云,气喘吁吁,瘫靠擂台绳索饮水。
慕流云觉得经历过绮梦之后,燕飞似乎隐隐有些不同了,开口闭口就是政治的技艺、失败以及统治之道这类的东西。
此时就听他慷慨激昂道:“如今我五藏钨治下,疆域实在辽阔,管辖的民众恒河沙数,这样一个多民族联邦的极端案例,从政治治理角度而言,我甚至觉得,联邦相当于某种疑难病症。”
咕噜喝了口水,段玉枫扫了他一眼道:“早期疆域还小时,靠靠拳头来恐吓民众合作,这种效率极低,成本极高的手段就够用了。再后来,对地方上的头面人物,只要愿意封官许愿、缔结姻亲,再赏赐一点地方自治权,一般亦能拉拢。到了近代,随着大众政治的出现,这种配合不可避免地就要以某种政治契约、政治安排的方式出现了。”
“你们认为星火对玄天的最大影响,会是在哪里?”
玄武城内一间上千平的豪华庄园,传出陆渝的一声问询。
这座精美庄园,是元丑方通过易居购入的。
坐北朝南,面阔六开间,进深四间,呈长方形,上有重檐庑殿式屋顶,色调淡雅。
大面积的灰砖墙,屋顶黑色琉璃瓦绿色剪边,檐下青绿彩画,绿色柱。窗以黑、白、绿三色构成,形成一个逸静平和的环境。
一座巨大厅堂,左右各开四窗,梁架天花全部用楠木制成,不施色彩而保留硬木原色,古朴高雅。
元丑扫了眼肖叔子、阎伯候、陆渝这些人,这些人多少沾了五哥的东风,来京城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