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到牧文皓捣了集会、关豪被抓、混子们逆变的消息后,洪昊天不但摔碎了那只价值八十万的宋代瓷瓶,还把放在花格顶层花了二百三十万买来的青花瓷砸在了水晶磨成的金鱼缸上,叮铃当啷的清脆声,响得吴汉遥头皮发麻。
这本是洪昊天十年前的暴姓,自从转业房地产后他再没有看见过,可是,这几天却看到了两次,两次都是为了牧文皓,而两次都是自己出的主意,最后却……
屡战屡胜的军师像被青花瓷砸在自己的头上,一阵一阵的隐痛。
“老吴啊,我们是不是到出杀手锏时候了?”
洪昊天怒发得狠,但也收得快,调整情绪算得上是他的一绝。他踱步向前,看了一眼还在哗哗流水的金鱼缸,佛珠已在手上拂,语气平淡地问吴汉遥。
吴汉遥知道他说的杀手锏是什么,那代表着一条生命的陨灭,同时也代表着他们的风险倍增,所以这个杀手锏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他们绝不会用。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以稳为原则,不想冒大风险,另一方面也没有什么人需要他们动用到这张底牌。十年来,也就用了一次——三帆市的“过江龙”刘黑子过来江名抢占地盘,和牧文皓一样,身怀绝技,无人能制服,最后才逼不得已地祭出了杀手锏,将他化为了一缕青烟,消失在江名。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这小子不除始终是心头大患,冒点险也要收拾他。”
吴汉遥托了托腮,有点无奈,但也想不出什么更妙的方法来,两次失败使他失去了耐心,也更坚定了除掉这个障碍的心。
洪昊天脸色沉了下去,停止了拂珠:“那么,我明天就着手安排!”
“不行。”吴汉遥马上摆手阻止,“这事得先缓一缓,我们最近与那小子的对碰较多,人命关头,出事后还是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少不了惹来一些麻烦。得放一放线,让他跳得欢一点的时候再下手,这样才确保我们的安全。”
作为一个合格的老狐狸,思维还是比较开阔,对前后的考虑都谨小慎微,确保万无一失。
洪昊天微微颔首,他急,但并不莽,在吴汉遥的提示下他也看清了目前剑拔弩张的形势下的确不宜莽动,否则目的达到了恐怕连带着不少麻烦过来。
他重拳拍在桌面上:“混小子,那让你跳多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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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三天的清理,开发区的那块土地终于整理平坦,牧文皓上去跑了两圈,不错,蛮结实,一两百人跑步也陷不下去。市委书记都会光临的地方,这可不能儿戏,说不定还能上新闻头条呢!
他已经想好,到时整个地块拉起一个大帐篷,遮阳挡雨。再搭一个高台作为坛台,地上铺上红毯,凳椅排开,就是一个颇有风味的大会堂了。
既然场地差不多了,那么就该着手邀请那些房产商及职能部门的爷们了。不过,邀请他们之前,牧文皓首先要邀请一位特别的嘉宾,她自然就是江名电视台的美女记者杜鹃雨。
不过,这件事有点特殊,必须慢慢解释才能说服杜鹃雨。如果直接打电话和她谈,担心她一口拒绝就乱了全盘计划,所以牧文皓决定与她来一次面谈。记者满街走,在办公室自然很难找到她,思量再三,干脆约她晚上咖啡厅详谈,虽然有点唐突,但却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人的思想在晚上都会松弛下来,这种时候接受的可能姓会更高。——可不是吗?多少男女在夜晚沉沦,还不是思想交融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