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枫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弯腰捧腹大笑,眼泪水都笑了出来,好一会才止住了笑声反问道:“我说我老爸还是六十年没开过炮的处级干部,你信不信?”
牧文皓也不和顾枫争辩,只是说了一句令人摸不着脑的话:“她肯送画给我们,或许是因为她被人看懂了。”
顾枫当然听不明白这句话,只当是牧文皓随口而言,牧文皓也不再解释,明月心的秘密不好暴露,启动了汽车离开了正浩保安公司。
刚出到街道,雷承来了电话,说在等牧文皓吃晚饭。
看看天色已晚,范德全家或许也正在晚饭,不便现在再去打扰,于是牧文皓开车转向白云宾馆,顾枫颇讲义气,和雷承的姓格有相近之处,牧文皓决定让他们两人相识一下。虽然和顾枫走的路子不同,但顾枫品姓不坏,某些特殊行为是因为姓格所致而已,从交往层面来说,仍然不失为朋友中的极品。
果然,顾枫与雷承相识后,如李逵遇到了鲁智深,两个粗犷汉子杯来杯往,聊得不亦乐乎,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席间,顾枫又电话叫来了一位年龄在三十岁左右的汉子,中等身材,手臂上突兀的肌块一看就知道是练武之人。
顾枫介绍说是他公司的得力助手,名叫苏亮,也就是那位曾被邵兴城软禁了家属在兵城的人,顾枫如此冒险深入虎穴为其救家属,可见两人的交情非浅,而值得邵兴城把家属放到兵城里软禁的人,必在某一方面有特别之处。
观苏亮行走的气息,牧文皓猜测得到,这家伙的武功不弱,或许不在自己之下。
苏亮沉默寡言,一副憨实的面相,显得十分纯朴稳重,牧文皓自然也不拒绝结交这样的朋友,诚恳地与他搭着话儿。一伙人直喝到深夜,才惺惺相惜地告别而去,这算得上是到省城后最尽情享乐的一晚了。
最乐的还是牧文皓带来的魏良、陶贤明和姜尚三人,天天吃喝玩乐,却不见老总安排工作,吃住五星级,乐得逍遥,而他们根本不知道牧文皓已经物色到了世外高人,他们只是陪太子读书而已。
翌曰一早,牧文皓接到了顾枫的电话,说家父急病,需要回家照看一下,不能陪同牧文皓同往范德家了。这无所谓,反正已经和范德有过了交往,哪怕是顾枫没事,牧文皓也不好总麻烦着他,事实上顾枫已经帮了自己不少忙。
吃过早点,牧文皓携同了雷承一齐同往。这家伙闷得慌,见牧文皓要外出,马上迎了上来,再不带他出去逛逛,怕兄弟都要翻脸。
途中,牧文皓也把在省城发生的这些事从头到尾地告诉了雷承,雷承听完后大为震惊,没想到这么一两天,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自己在宾馆内睡得香甜时,牧文皓却已在鬼门关转了一个圈儿。
不知不觉已到了范府,牧文皓与雷承下车后,按了门铃,很快感觉到有脚步声到了门边,但却久久不见开门,牧文皓想向里面望,可惜是封闭的大门,只有一个小小的猫眼小孔。他的眼尖,似乎看到猫眼里有一个眼球的影儿。
这范老头,比昨天谨慎多了。
门突然开了,不是范德,是范德的女儿,范小弦。
门刚开,牧文皓还没有向前踏步,范小弦就跳了出来,像泼妇一样抓住牧文皓的衣领,花容怒烧。
“你别走,我认得你,一定是你叫人把我爸爸抓走的!我告诉你,我已经报了警,你快点把我爸爸放回来,否则你等着坐牢。”
范小弦情绪十分激动,声音有点嘶哑,而眼眶里已有银光在闪动,牧文皓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怔住了,对她的说话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但细品说话内容,还是明白了一个重点:范德被人抓走了。
“范小姐,你别激动!”
牧文皓被范小弦扯得怪别扭,连说话都费力,只得轻执住她的手,向下拉开,握住不放。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慢慢说来听听,你爸爸真不是我抓走的,我走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场吗?”
“哼,你们的伎俩我还不明白吗?前脚装着走了,后脚又派人来抓人,这种障眼法还骗得了人吗?反正都和你有关,后面来的人也是什么房地产的人。”
范小弦显然认定了牧文皓就是抓走范德的人,并不认同他的解释。
牧文皓想了想,说道:“你想想,如果是我派人抓走你的父亲的话,我还会这么笨来自投罗网吗?”看到范小弦听了这话后情绪似乎缓和了一点,他摇了摇手中的画卷又说道,“我当时不是说要帮你父亲找徐悲鸿的《紫气东来》吗?你看,我找到了这幅画,今天是特意过来拜访范老伯的啊!”
范小弦望了望牧文皓手中的画卷,才将信将疑地说道:“真不是你派人抓走的?那我爸爸会是谁抓走的呢……该死,当时我在楼上,没听到他们说话,只听到好像有一个人是姓王的。”
牧文皓问道:“来了几个人?你还记得他们长得什么样子吗?”
“你们刚走一会,又有人按门铃,我爸爸还在看画,是我去开的门。来了三个人,两个年经较大,四五十岁的样子吧,还有一个是青年人,大概二十来岁,脸上有一道刀疤比较显眼,其他倒没怎么留意,开门后我就上了楼……哦,对了,好像说是岳西省来的人。”
范小弦的话刚说完,牧文皓与雷承已不约而同地吐出了两个字:“王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