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县令见晋王去而复返,惶恐的汇报了,昨日两名贼小道越狱的事情。
听到这么个结果,陆景云沉默许久。失落自然是有的,更多的是心里的那份空落落的不安感。
一时间,对小道的好奇又增加了几分。脸上却依旧平静,淡淡道:“县令大人,平日就是这样搪塞案件的?本王眼下需希望,抵达京都之时,能收到大人擒获犯人的书信。否则,郭县令这个位置,也就做到头了。”
郭县令连连应是,极尽讨好地嘴脸,看得有些油腻腻的。
出了城,言淇滨问道:“爷,准侧妃都出城一天一夜了,眼下咱们去哪儿找人啊!”
“昨天白老夫人和那群白夫人,看着不像着急的样,咱们又何必着急。反正若是这位庶小姐没有在婚期之前抵京,便是抗旨。届时,就是白家的错,与本王有何干系?”
陆景云转动着手中的折扇,瞧了瞧日出的太阳,眼底布满浓重的喜悦。这份喜悦他也说不出究竟为何,总之心底有些小期待。期待的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望着日头,不知怎的,眼前竟浮现出小道士的身形。小小的身子,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歪着头正盯着他看。
他的心不自觉的躁动起来,脸颊不知是热的还是怎的,竟然被染红了。
“也对,一位丞相府的庶出小姐,自然不配进咱们晋王府的门。不过,陛下如此安排,想来也是为了拉拢白丞相。
爷也看到了,原本以为,白丞相在京城的府邸,就够气派了。没想到,与老家宅子比起来,竟是寒酸的。”言淇滨低着头,没看见晋王脸上那抹可疑的红晕。
听了言淇滨的话,陆景云的意识被抽离回来。心中那份不满,再次被燃起。
“哼!白家的尊贵,岂止如此?你可别忘了,白青山可是白国公的嫡子。咱们见过的那位白家老夫人,未出阁时,便有了郡主的头衔。若非老夫人为人低调,上书父皇,自请除去了郡主头衔。他们白家,怕是还要尊贵着些呢。”
二人说话间,来到城门外不远处的茶棚。
如今已进入六月中旬,即便是早起,日头依旧毒辣辣的,烤得人浑身不自在。
“伙计,来壶凉茶。”言淇滨擦了擦板凳上的浮灰,请陆景云坐下,便对一旁忙活着的伙计,吆喝了一声。
小伙计看上去年纪不大,细皮嫩肉,却留着两撇不合时宜的小胡子。
“淇滨,你觉不觉得这个小伙计有些眼熟。”陆景云杵了杵言淇滨。悄悄指了指,忙着给顾客添水的白墨兮。
“何止这个眼熟,她身后的那个更眼熟。看着有些像,昨儿的小道士。”言淇滨暗暗指了一下白墨兮身后的橘红。
陆景云唇角不自然地勾起来,见言淇滨看向自己,立即收了笑容。呵斥道:“大胆逃犯,竟然如此嚣张,光天化日之下,竟敢……”
陆景云一掌拍着桌案上,桌子陡然间闭城六七瓣。碗碟的碎裂声,桌椅的坍塌声,将他后半句话吞噬掉了。
周围的茶客,见状,顿时做鸟兽散。
“嘿,你这公子好生无礼,竟然吓跑了我的客人。今儿小爷的生意被你们搅和了,快赔银子,否则,抓你去见官!”白墨兮掐腰,杏眼圆瞪,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小母鸡模样。
当她看去陆景云的脸时,瞬间瘪茄子了。后退一步,扯了扯橘红,大喊,“快跑!”
橘红不明缘由,但她家小姐叫她跑,那她就跑,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