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妄给方尘倒了一杯茶，淡淡道。</p>
“有一件事，你需要知道，尽管我也不确定，这件事对天剑司是否有影响。”</p>
方尘沉吟道。</p>
“有事便直说，我自会分辨。”</p>
李无妄扫了方尘一眼。</p>
“你可知道群仙宫？”</p>
方尘道。</p>
在他看来，李无妄应该会听说一点跟群仙宫有关的事，对方毕竟是三转散仙，应该去外界游历过。</p>
“群仙宫？不知道，造化星上并无门派叫群仙宫，这件事跟我天剑司有关系？”</p>
李无妄皱眉道。</p>
“本来是没关系，但上次你和我去九仙山圣地的事，被群仙宫知晓了，就有了关系。”</p>
方尘道。</p>
“请直言。”</p>
李无妄目光一动。</p>
方尘把群仙宫和九仙山太上的恩怨说了一遍，又说了群仙宫的行事习惯。</p>
又把他从宫天心口中得知的消息，捡了一部分告知李无妄。</p>
说完后，李无妄默不作声，接连喝了十几杯茶，最终漠然道：</p>
“你是说，因为我跟你一起去了一趟九仙山圣地，便招惹了一群疯子。</p>
这群疯子在对九仙山圣地进行灭门行动时，会捎上我天剑司？”</p>
“有可能，但也未必，主要看那位星雨仙尊，会不会因为你去过九仙山圣地，顺带对天剑司斩草除根。</p>
在我看来，对方也许会顺手为之，因为剑修在他们眼里，只是残仙。”</p>
方尘道。</p>
“五转散仙……在他们眼中，我等与蝼蚁何异？只要手指轻轻压下，我等便会粉身碎骨，如风沙尘埃。”</p>
李无妄轻笑一声：“这些年来我忍辱负重，只为给剑修在此间争一亩田地，能有安身之所，我做错了什么？我何错之有？”</p>
他望着方尘，最后两句话，明显是意有所指。</p>
“天剑司的根基在造化星，如果就此离开，不说以后要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此举动，就足以被群仙宫视为心虚逃遁，日后将会面临无休止的追杀，所以天剑司不能走。”</p>
“可天剑司若是不走，到了那天，那根指头落在我们头上，我们用什么来抵挡？”</p>
李无妄淡笑道：“我就不该与你合作，不该与你前往九仙山圣地。”</p>
“即便这次没有群仙宫，下一次或许也会有万仙宫，天仙宫。”</p>
方尘放下手中茶杯：“你们还有一条路子可以走，好好考虑，群仙宫的动作还没有这么快，但，我也不确定他们核实会出手，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p>
方尘起身朝天剑司外走去。</p>
李无妄一直没有吭声，直到方尘的身影即将消失，他才开口询问，仿佛在自言自语：</p>
“什么路？”</p>
“走阴。”</p>
方尘身形隐入雾中，消失不见。</p>
“走阴……”</p>
李无妄琢磨着这两个字，在这一刻，他其实已经能够断定，云鹤把某样东西交给了方尘。</p>
夺过来？</p>
没有这样的天时地利与人和。</p>
“走阴……呵呵。”</p>
李无妄笑着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不好决断呐……”</p>
也许这条路，真能转危为安，但也许，这是一条不归路。</p>
天剑司，面临着一场重大抉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