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2)

他心里又乐开了,因为他想:“现在,他们不但不会向我们提出控告,甚至还要考虑如何摆脱干系,回避整个事件了。谁也不会责备我们了,我们的声名依旧像骑士团的白斗篷一样洁白无瑕。”</p>

就在这时,德鲁戈拉斯的米柯拉伊老头说话了:“人们怀疑你们贪心不足,天主知道这怀疑是否公正,因为即使在这件事上,你们所关心的是自己的利益,而不是骑士团的荣誉。”</p>

“对啊”玛佐夫舍的骑士们都异口同声地喊道。于是这条顿人向前走了几步,傲慢地昂起了头,骄横地打量他们,说道:</p>

“我不是以信使的身份到这里来的,我只是以这件事的见证人身份和骑士团的骑士身份来的,我随时准备甚至以自己的鲜血来保卫骑士团的荣誉直到我咽气为止谁敢否认尤仑德自己的话,怀疑骑士团劫去了他的女儿就让他捡起这骑士的手套,听从天主的裁判吧”</p>

说完这话,他就把他的骑士手套抛在他们面前,手套落在地上;但他们都默默无声地站着,因为虽然他们中间不止一个人想用自己的剑朝这条顿人的头劈下去,可都害怕天主的裁判。每个人都知道,尤仑德明明白白地说过,骑士团的骑士没有劫去他的女儿;因此他们全都在心里想,“罗特吉爱是有理的;决斗起来他会得胜。”</p>

他显得愈加傲慢了,双手叉着腰,问道:</p>

“果真如你们所说,谁来拾起这手套”</p>

就在这时,一个骑士突然走到大厅中央。他进来的时候,谁都没有看到,可是他早已在门口听着这场谈话,他抬起铁手套,说道:</p>

“我来拾”说着他就瞪眼紧瞅着罗特吉爱的脸,然后以一种雷鸣似的吼声打破了大厅里的寂静,嚷道:</p>

“当着天主的面,当着威严的公爵和全场骑士的面,我告诉你,你这个条顿人,你像一条狗似的对着正义和真理吠叫我要向你挑战,到比武场上去决斗,徒步也好,骑马也好,使矛使斧,使短剑,使长剑,随便你挑选不是谁打败了谁做奴隶就算数,而是要战斗到最后一口气,到死方休”</p>

大厅里寂静得连苍蝇的声音都听得见。所有的目光都转向罗特吉爱和这个向他应战的骑士。谁都认不出这个骑士是谁,因为他头戴铁盔,虽然没有钢罩,圆形的脸甲却一直罩到耳后,把面孔的上半部完全这没了,下半部也给遮得暗沉沉的。那个条顿人也同其余的人一样吃惊。惶恐。苍白和忿怒轮流出现在他脸上,像闪电掠过夜空一样。</p>

他接住兹皮希科扔过来的铁手套,把它挂在他臂驯的钩上,说道:</p>

“你是谁,敢向天主的正义挑战”</p>

对方于是解开颈甲,卸下头盔,突然露出了一张年轻英俊的脸,说道:</p>

“我是波格丹涅茨的兹皮希科,尤仑德的女婿。”</p>

大家包括罗特吉爱都十分惊奇,因为除了公爵夫妇,维雄涅克神甫和德劳许,谁都不知道达奴莎的婚事;那些条顿人本来就以为尤仑德的女儿,除了她父亲以外,就没有别的直系亲属来保卫她了。这时候德劳许站了出来,说道:</p>

“凭我骑士的荣誉,我担保他说的话忠实可靠;谁如果胆敢怀疑,这里是我的手套。”</p>

这个胆大包天的罗特吉爱,这时候一肚子怨愤,本来也许连这个挑战都会接受的,但他猛然想到这个抛手套的人是个著名的骑士,而且又是杰尔特里公爵的亲戚,只得强自克制;而且再加上公爵本人站起身来,皱紧双眉,说道:</p>

“不许捡起这只手套,我也宣布这位骑士说的是真话。”</p>

条顿人听到这话,连忙鞠了个躬,又向兹皮希科说道:</p>

“如果你同意,那末就到比武场上徒步比砍斧吧。”</p>

“我刚刚向你挑战的时候,就说过悉听尊便了,”兹皮希科回答道。</p>

“愿天主让正义获胜”玛佐夫舍的骑士都喊道。</p>

第四章</p>

整个朝廷,包括骑士和宫女,都很为兹皮希科担心,因为大家都喜爱他;而且根据尤仑德的信看来,谁都不怀疑,道理是在条顿人那边。况且大家都知道罗特吉爱是骑士团最著名的骑士之一。他的扈从万克里斯特注也许是故意在玛佐夫舍贵族中间宣扬说,他的这位主人在没有成为武装的教士之前,就曾经坐过十字军骑士团的荣誉席,荣誉席是只有那些曾经远征圣地,或者同巨人、龙、非凡的巫师作战得胜的世界闻名的骑士才能人座的。玛朱尔人听了万克里斯特讲的这些话,又听他吹嘘他的主人曾经好几次一手握“米萃里考地阿”、一手握斧或剑、独自同五个敌手交战过,大家心里愈加为兹皮希科担忧起来了。有人说:“哦,要是尤仑德在这里多好啊,他对付两个也不在话下,至今还没有一个日耳曼人逃过他的手呢,但是这个青年人可不行啊因为这个日耳曼人不论力气、年纪和经验,都胜过他。”</p>

因此大家都懊恼自己没有接受那个挑战,认为要不是尤仑德的那封信,他们早就会接受挑战的,“都是为了害怕天主的裁判”于是为了互相安慰起见,他们想起了玛佐夫舍以及一般波兰骑士的名字,那些骑士无论在宫廷的骑马比武中,或是在决斗中,不知打胜过多少西方骑士;他们特别提到了加波夫的查维夏,在信天主教的国家中简直没有敌得过他的骑士。不过,也有些人对兹皮希科抱了很大的希望,他们说:“可不能小看了他听说他有一次就光明正大而令人钦佩地敲碎了好几个日耳曼人的头。”后来他们又看到兹皮希科的侍从那个捷克人哈拉伐的行动,信心就特别加强了。原来在决斗的前夕,这位年少气盛的随从,听到万克里斯特在胡吹罗特吉爱那些从来没有人听说过的胜利,就一把抓住万克里斯特的胡子,让他脸朝天,说道:</p>

“如果当着大家撒谎不感到羞耻的话,那末就抬起头来再说一遍,让天主也听听”</p>

他拉住万克里斯特的胡于的时间简直可以念完一遍“主祷文”;等到他放了对方,对方就问起他的门第出身,他说他的出身是“弗罗迪卡”,对方便向他挑战,要用板斧决斗。</p>

玛朱尔人看到这种举动,心里很高兴,有些人又说道:</p>

“这样的人在战场上大概是不会手软的;只要真理和天主在这一边,那两只条顿狗就休想活命”</p>

但是罗特吉爱的话还是把大家迷糊住了,许多人却不能心安理得地断定真理究竟是在哪一边,连公爵本人也都惶惑起来了。</p>

因此在决斗的前一晚,他召了兹皮希科来商议,在场的只有公爵夫人。他问道:</p>

“你拿得准天主会保佑你么你怎么知道是他们把达奴莎抢去的是不是尤仑德对你漏过什么回风因为,你看,这是尤仑德的信,是卡列勃神甫的笔迹,还有他自己的印记,尤仑德明明说,他知道那件事不是条顿人干的。他究竟跟你说什么来着”</p>

“他说那不是条顿人干的。”</p>

“那你怎能冒生命危险去恳求天主裁判呢”</p>

兹皮希科门声不响。但见他的嘴巴在抽搐,眼里含着泪水。</p>

“我什么也不知道,仁慈的殿下,”他说。“我们同尤仑德一起离开这里,在路上我向他承认我们结婚了。于是他悲叹着说,这也许是对天主犯了罪;等我告诉他这是天主的意旨的时候,他就放下了心,还原谅了我。一路上他只是说,除了十字军骑士,没有谁会抢去达奴莎,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连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一次就是那个给我送药到森林行宫来的女人,由另一个信使陪着来到斯比荷夫的。他们关起门来同尤合德进行谈判。我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不过他们交谈过之后,就连尤仑德自己的仆人都认不出尤仑德了,因为他的脸色简直像死人一样。他告诉我们:达奴莎不是条顿人劫去的,他把德贝戈夫和地牢里所有的囚犯都释放了,天晓得是为了什么后来他又独自骑马走了,一个战士或者仆从都不带他说他是骑马去找强盗赎取达奴莎的,嘱咐我等着他。我就一直等着,最后就听到息特诺传来消息,说是尤仑德打死了日耳曼人,他自己也战死了。哦仁慈的殿下我在斯比荷夫真像热锅上的蚂蚁,快要发疯了。我叫手下人都骑上马,要去为尤合德复仇,但卡列勃神甫说:您拿不下那个城堡,别去挑起战争。还是上公爵那里去,也许他们那里知道一点达奴莎的情况。于是我就和哈拉伐赶来了,刚一来就听到那条狗在乱吠乱叫地说什么条顿人的委屈,尤仑德的发狂我的殿下,我接受了他的挑战,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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