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术牙冷笑道,“在我看来剑只是剑客的工具,我也只是你的工具对吗?”
嘉百莉没有否认,“我不懂剑术,衣卒尔的剑对我并没有什么用处,倘若我要让惊骸剑的力量变成我的力量就必须要通过你。你会成为我最得力的助手,雾术牙!”
“可是这意味着我也许不得不去伤害甚至杀死那些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嘉百莉突然嗤笑了起来,她伸出如玉的酥手,接住一片纯白的雪花,说道:“剑客的心不是应该比这高原之巅的雪花还要冷上三分吗?”
雾术牙眼中的迷茫终于散尽了,他单膝跪地宣誓道:“属下雾术牙,从接受惊骸剑起,甘愿惟嘉百莉大人之命是从,万死不辞,直到惊骸剑碎。”
后来他就被任命为咒术公会的会长,凭着惊骸杀戮高原。让剑邪雾术牙的名字与惊骸剑一齐刻在了所有人的记忆之中。
雾术牙知道惊骸的秘密,剑下的亡魂越多,剑的杀气越强,但是惊骸剑客死后会被亡灵所噬,魂魄灰飞湮灭。每一种力量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这是天地之间的铁则。
六年中,他斩杀徒有虚名的高原第一剑客村野雪;将雅比斯王国的正义之辉骑士团打得溃不成军,英雄一世的兰诺雅比斯也险些性命不保;三场决定性的战役中重创人数多于咒术军数倍,但却一盘散沙的高原联军。雾云霜也不是雾术牙的对手,却剑门绝技“风雷四剑诀”在惊骸绝强的咒术力量下成为笑柄。这雾云霜与雾术牙不为人知的第一战,结果竟然是剑神带伤逃跑。
直到龙庭之战,雾云霜自创的霜神诀终于让他感到了威胁。那一夜天降大雨,霜神诀威力暴涨,仅四式,惊骇脱手而出。
雾术牙端详着右手臂上的一道至今尚未愈合的伤痕,它离动脉不到一寸,正是云封天所伤。
而那一战,功败垂成……惊骸下落不明,雾术牙却要恪守惊骸剑碎的誓言。
“我是不是该恨他?雾云霜……”雾术牙映在铜镜里的脸带着一丝抑郁。也许雾云霜转身离去时他偷袭的那一剑,正是这种心理使然吧。
他推开窗户,看着天空,低声说:“赤棱与天权会于北宫玄武,也许,我该动手了。”
同一夜的月光也照彻在阙星宫前的平台上。两个人影,勾肩搭背地坐在石桌上,桌下是十数坛垒起来的空酒坛。
石桌上,杯盘狼藉,酒杯倾倒着,最后几滴酒液顺着桌檐砸落在地上。只见两人一人是黑衣黑,一人手中套着钢丝手套,正是杀手影让,而另一人却并不是紫泽,而是一个穿着夜行衣的青剑客。
身为杀手,必须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能够清醒地考虑问题。所以影让喝酒不会过三分,毋宁是美酒,即使琼浆玉液,他怕也只会浅尝辄止、
因为杀手在烂醉如泥的时候,谁都可以像掐死一只鸡那样夺取他的生命去换赏金。只有遇到完全可以信任的喷油,他们才会嘴,而且不醉不休,来释放压抑已久的醉意。
影让醉醺醺地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嘀咕说:“你,你小子……呃……我终于……呃,找到你了……你居然……呃……跑这里来参加什么鸟的大会来了。”
那青人也醉得不轻,竟然答非所问地说:“现在什么时辰了?”
“子,子时,不,不是丑时了……”杀手的脸上泛着酒后的潮红,“鸡,鸡都快叫了……”
那黑衣人站起身,“我,我得走了。”可看他那走路的姿势,一步三摇,左歪右斜,双脚在地上划着天书,不禁让人怀疑,这人走下阙星宫四层平台前会不会一脚踏空,摔个半死。
“你,呃,你小心点……”
影让的话未说完,只听见“扑通”一声,一个什么东西滚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