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令我想不到的,执行绝杀令的人,竟然会是我。
临行之前,我终于鼓起勇气向紫月吐露了爱意,当时她倚着我,我们看了山里的最后一场暮雪,因为大雪之后,我将离开。
他为我写了这诗。我则答应他无论如何要活着回来,而其也不会伤术牙的性命,回来之后向师父提亲。
我下山之后,曾经秘密约见过术牙,劝他罢手,就此悬崖勒马,可是我们言语不投竟然拔剑相向。
原本我自负一身却剑门绝学足以制住术牙,却现他早已与往昔判若两人,咒术公会的诡异剑法和异术符咒他都已经娴熟,辅以却剑门紫虚若谷功再加上惊骸剑是高原神兵,绝世无双,锋锐无匹,放眼高原已经无人能敌,我亦如此。
拼力一击的风雷四剑诀在连破他布下的六道结界之后已经是强弩之末,惊骸垂下,他却示意我走,不忍痛下杀手。
那一战,我遍体鳞伤,心亦如此,在返回却剑门的路上,竟然遭遇大雪,困在山中,又染上了伤寒,一病不起。
荒村寒雪,我简直以为自己要死在那里。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死,因为师妹还在等我回去。与术牙的一战,使我洗去了少年的心高气傲,卧病在床使我有了更多的时间来思考却剑门剑术和心法的不足,我感觉到,正是心法与剑术的脱节才导致了招式威力大减。
当时我就开始尝试编写霜神诀的法门,几个月后我的身体基本恢复,暗黑术危机也到了最关键的龙庭决战,两军对垒,胜负在此一役。
我看着师父签的绝杀令,墨迹虽然早已暗淡,可是那力透纸背的笔锋却无法抹去。我攥紧那张绝杀令,飞身上马向龙庭平原赶去。
途中我却遇到了一名铸剑师,她用九越山寒铁铸造了两柄号称天下无双的剑,据说是封印了她两个朋友的魂魄,他们一生为情所苦,最终却没能相守,殉情而死。
她原本只想铸造一柄剑,在即将铸成的时刻,撒上两人的骨灰,可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长剑生生分成两把,一把宽厚如粗犷的男子,一把细窄,仿佛是腼腆的女子。
这就是后来的云封天和云慕雪,因为她的那一双朋友,男子叫封天,女子叫慕雪。
那名铸剑师倾慕却剑门剑客的风采,愿意将云封天赠送给我,我也正要找一把好剑与惊骸抗衡,便接受了。
她曾经告诉我,云封天和云慕雪因为封印着他们的魂魄,也许剑的主人也会像他们一样,一生孤独,无法与挚爱相守,不提三生缘定,甚至命中相克。
只是我并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