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云的天空下,两台左右相互叠合的攻城车,冒着浓浓的黑烟,一直飘到天上,仿佛是两支巨大的火炬。
原本整齐的步兵冲锋阵也被这两个庞然大物唬得不清,毕竟它们砸落下来,任是铁甲骑士也只有粉身碎骨这一个下场。
那些被困在平台的弓箭手惊恐地嚎叫着,希望能够得到友军的援助,但在这战场上,任何人都无法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谁又会在乎别人的生死呢?
只见一排又一排的卫沃步兵依旧举着盾牌整齐地从攻城车下穿过,任由上方的战士哭爹喊娘也无动于衷,任由他们被火焰吞噬,然后一个又一个着火的战士从高台上跳了下来,摔在地上尚未断气的也很快就被战马或者同伴踩得脑浆迸裂而死。
饶是如此,另外的七台攻城车也已离到裂冰关城墙咫尺之遥。火弩,平射!松木将军再次命令道。十几名弓箭手迅从城墙上抬起头,迅张弓搭箭,但对面攻城车上的士兵早就严阵以待,那些索利斯弓箭手刚一抬头就已经被乱箭射倒。
此时攻城车已经接近了城墙,却又一台倒霉的攻城车竟然被己方的投石车砸到,登时散了架,顺带拉几十名步兵做了垫背。两百名弓箭手到死不知道,这石头是怎么落到他们头顶上的。
见状,澜石命令停止了投石车的攻击。但城墙上新装起来的重型弩机立刻嚣张起来,用每秒钟六根箭矢的度迅屠杀着城下的卫沃步兵。
这种依靠机括力量射的强弩在近距离甚至能够直接射穿步兵的盾牌。那些步兵如同秋天田野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下。攻城车上的弓箭手迅反应,用箭雨进行了压制,瞬息之间,已经有数十名索利斯工兵喋血弩机旁边。
松木将军大吼一声,双手握住长刀快步前冲,迅地拨开面前射来的乱箭,来到城墙旁边。呀呀呀呀!他踩着城墙上的矮墙,借力向不远处的攻城车平台上跳去。
砰!重重的一声,松木双脚落地跳到了平台之上,下落的坠力让周围的地板一齐龟裂,手中的长刀却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将卫沃的弓箭手杀得鬼哭狼嚎。
远远望着这一切的皇卫军旅长澜石,不禁感叹道:不愧是索利斯六上将之,恐怕只有成佑殿下才能一缨他的锋芒吧。他转而将目光放到了裂冰关两侧如刀削斧劈一般的悬崖峭壁之上,直到看到一队黑点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攻城车上的弓箭手当然不是松木的对手,倒不是他一个人,一柄刀能够砍杀多少的人,而是那种身经百战武将锻炼出来的气势,几乎可以让临阵的任何对手丧失战斗的意志,很多弓箭手都是在一步步的后退中失足掉下平台摔死的。
下面的步兵见状急忙顺着楼梯想赶上来增援,谁知松木守住楼梯口,长刀开路见人砍人,遇甲破甲,一时整条盘旋的木质楼梯到处都是尸和丹红的鲜血,直杀得数百名步兵战士竟然被困在楼梯口,无一人敢近前。
另一方面,守城的士兵燃起大锅,扛着一桶桶的热油上城头,照着靠近的攻城车迎头迎面地浇下去,虽然战士必然被乱箭射死,但那些平台上的卫沃士兵立即浑身冒火,鬼哭狼嚎,既而让整座攻城台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火炬。
没多久,所有的攻城车尽数报废。
但防守如此漫长的阵地,兵力实在不足,在守卫者无法兼顾的地段,卫沃士兵还是偷偷摸摸地攀上了城墙,巡逻队立即扑上去拦截。
防线的压力一刻比一刻沉重,魔族一次比一次接得近,人数越来越多。
鏖战双方咬牙切齿,鲜血横飞,到处是刀光剑影,惨叫声接连不断。
上城的敌人越来越多,十点十分东门告急,紧接着,南、北两门也响起了当当的警钟,急的跑步声接连不断,机动部队在各处奔忙,增援薄弱的各处防线。
以单薄兵力承受沉重的压力,防线危如覆卵。
但每当裂冰关战士看到敌军中挥舞长刀的身影,就纷纷不顾身上的伤痛扑向了面前的敌人。
可就在这时,澜石却下达了撤军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