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谢景玉如今对他来说比较重要,她昨晚献出的计策解决了他的大难题,他不能舍弃她。而西宫太后又是他的母后,他不能做出令她在后宫失去威严的事,于是只好下令将吴女官等几人问罪,此事草草揭过,不许再提。
君子殊带着谢景玉向华音宫外走去,侧头看着她微微凌乱的发髻,有些心疼的说:“都怪朕想的不够周到,才让你受苦了。”
谢景玉赶紧说:“臣妾惶恐,皇上千万不要这么说。皇上能及时赶来救臣妾,已经是臣妾天大的荣幸了。”
君子殊笑着说:“说起朕能赶来救你,你要感谢他。”
他指向华音殿外的宫道,宫道上停着他的圣驾,在众太监和宫女之间,站着一位身穿暗紫色道袍的男子,正是君子殊所指的那个人。
谢景玉看到这个飘逸的暗紫色身影,那个人也目光温柔的看着她。触及到他关怀的目光,谢景玉心中一暖,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天玄。
君子殊牵着她往天玄身边走去,一面说:“这位小道长是国师大人的高徒,你的册妃大典全由他准备。本来朕和天玄道长在祈年殿等你,却听说你被太后招走。天玄道长不愧是国师的得意弟子,他竟然预料到淑妃你有难,朕这才匆匆赶来。”
说话间,谢景玉已经走到了天玄面前,天玄收起目光中的关切,垂目恭敬的对她一拜,说:“小道拜见淑妃娘娘千岁!”
在君子殊面前,他们应该是“首次”见面,谢景玉只好压住心底的欣喜和感激之情,规规矩矩的说:“道长免礼。今日道长救了本宫,本宫理应感谢道长才是。”
“娘娘乃万福之身,一切祸福皆是命数,今日之事早已注定,小道只是代为传达天命而已。”
谢景玉又惊奇又好笑的看着天玄一脸正经的说着神神叨叨的话,君子殊却一脸严肃的问:“道长之前就说淑妃是朕的命定福星,如今又说洞悉了淑妃的天命,道长可否仔细解释一番?”
天玄点点头说:“娘娘的天命,以及娘娘对皇上的影响,乃是家师数月以来夜观天象推测而来,皇上和娘娘不妨移驾祈年殿,小道好仔细解释。”
“正是、正是,看朕糊涂了。”
君子殊带着他们转而走向祈年殿,心中对此事十分慎重。先不说北君国世代以来独尊道教,历届国师对皇家和朝廷有着重要的影响。再则天玄今日所说的话,句句都说到了关键之处,让君子殊不由得十分相信。
早朝之时,他按照昨晚谢景玉所说的计策,将沧浪国的战事都安排妥当,退朝过后听闻国师派弟子来主持册妃大殿,求见他和淑妃。在等待传召淑妃的那段时间里,他和天玄短短的聊了几句,当他听天玄说谢景玉是他帝王大业的福星时,不由得提起了精神,沧浪国之事,可不正是多亏了谢景玉的意见吗?
接着太监回话说淑妃被西宫太后带走,天玄立即皱眉说淑妃恐有危险,他半信半疑的带着天玄来到后宫,当他救下谢景玉时,真正是相信了天玄的所有话了!
谢景玉在祈年殿里看着天玄摆弄着复杂的星辰罗盘,听他对君子殊说着一些她听不太懂的话,忽的觉得眼前这个人既熟悉又陌生。
天玄身上的暗紫道袍和他平日穿的青袍决然不同,上等的面料和做工衬得天玄也似天人,竟让谢景玉觉得他身上散发出一种神秘的气息。他在皇帝面前侃侃而谈,毫无惊慌恐惧之色,谢景玉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从容的天玄,不由得感慨,为了生存,为了自己的追求,他们都在不断的成长、变化着。
君子殊听着天玄讲了很多,简言概之,淑妃是他命定的贵人,然淑妃命运多舛,君子殊要想保证帝王之道一帆风顺,必须先确保淑妃的周全。
他复杂而饱含柔情的目光看向谢景玉,心中有着另外的想法,他相信谢景玉是他的福星,因为他已认定谢景玉是赛仙仙冥冥之中对他的一种补偿……<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