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殊和全顺一路走到祈年殿,果真如全顺所禀报,祈年殿中一片漆黑,谢景玉主仆二人根本不在这里。
全顺走进偏殿,将灯烛点燃,又找来茶水沏上,伺候君子殊坐下,静等谢景玉回来。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紫菱从外面提着一个小篮子蹦跳的回到祈年殿。她见偏殿卧房里有灯光,以为谢景玉回来了,于是边推门边大声说:“娘娘你这么快就回来啦,看奴婢给娘娘取什么来了?”
话音刚毕,紫菱便看到君子殊端坐在房内的身影,吓的脚步踉跄,手中的篮子一下摔落在地上。
君子殊正在喝茶,听见紫菱的声音,并未抬眼看她,直到一团油乎乎的东西从摔落的篮子里滚到他的脚边,他的目光才转向紫菱,问道:“这是什么?”
紫菱如被电掣一般抖了一下,赶紧跪倒在地,匍匐着叩拜道:“奴婢叩见皇上。”
全顺在旁咳了一声,说:“皇上问你话呐,这地上的东西是什么?”
紫菱跪在地上,结巴的说:“是……是狮子……狮子头……”
摔落的木篮里,装满了各色的食物,虽然现在已经摔得七零八落,但香气依然不减。
全顺见君子殊没讲话,面色依旧不好,于是对紫菱吼道:“大胆奴才,这些腥荤的食物怎么能带进祈年殿!”
“奴婢罪该万死,皇上饶命!”
全顺还要呵斥,君子殊抬手阻拦下来,转而问紫菱:“你家娘娘呢?”
紫菱心想不好,淑妃去找天玄道长还没回来,这可怎么办?
她磕磕巴巴的说:“娘娘她……她出去散步了……”
“散步?一个人?”君子殊皱眉问道,外面天色已经黑透,虽然是在宫中,但是心中依然认为谢景玉一个人去外面不妥,“你是她的贴身侍女,不跟在她身边,反而去找东西吃,你的确罪该万死。”
紫菱感觉到君子殊是在担心娘娘的安危,心中的慌乱渐渐安定下来,机灵的说:“娘娘她自从来了祈年殿,胃口一直不好,有些郁郁寡欢。今天晚膳过后,娘娘说要一个人出去散步,奴婢不敢不听娘娘的话,又觉得可以趁机去找些娘娘喜爱的食物回来,于是就没有跟去。”
君子殊此时脸色方霁,问:“淑妃喜爱吃狮子头?”
紫菱说:“是,但是斋戒的这半个月中不许吃荤,娘娘已经很久没吃了。”
君子殊这时才让紫菱起身,并说:“天色已晚,快去把你家娘娘寻回来吧。”
紫菱赶紧从地上爬起往外跑去。
她在祈年殿外转悠,一直朝醉霞阁的方向看去,她明知谢景玉在那里,却怕被人看见,不敢过去找,只得在殿前来回走动。
乘着寒风,谢景玉从醉霞阁出来,她的身影在黑夜里如魅影一般穿梭在宫墙上。在来回的路上并未出任何以外,原以为一切顺利,却在回到祈年殿的时候见到紫菱一脸焦急的在门前打转。
她轻轻落到紫菱背后,轻轻拍她的肩膀,问:“怎么在这儿?”
紫菱吓了一跳,根本没有发现谢景玉出现在后面,但她顾不得这些,赶紧说:“娘娘,皇上在里面等你呢,快进去吧,奴婢说你散步去了。”
谢景玉惊讶的说:“皇上不是在飞鸿殿宴请群臣吗?”
紫菱一面把她往里推,一面说:“奴婢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来了,总之娘娘快进去,皇上脸色不太好呢。”
谢景玉在门前整理了一下衣衫,巧笑嫣嫣的走进卧房。<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