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离开戴河行宫,谢长廷驾着马车直往南行。因为谢景玉身份暴露,苏门已经将总坛从北君国京都移到江南荆州,谢长廷正是要带谢景玉去荆州和大家汇合。
车马劳顿一昼夜,午间他们在河边的一家茶铺里稍作休整,谢景玉看着不远处的河水,不解的问谢长廷:“长廷叔叔,坐马车去江南需要近一个月的时间,若是乘船沿戴河而下,汇入虞江之后顺流不出几日便可到荆州,为何不走水路呢?”
谢长廷一口将碗中茶水饮尽,说:“景玉你糊涂了,若是乘船,一旦遇敌就像被困孤岛,无处可逃啊。”
谢景玉不解的说:“从昨晚到现下,并不见半个追兵,我被弃在戴河行宫之中,皇上想必是已经忘记我,不会追击的。”
“我们要躲的并不是皇上的追兵,而是太后派来的刺客!”
谢景玉听他这样说,惊讶问道:“太后?西太后?”
谢长廷点头,说:“西太后一开始就在背后怂恿众臣上书要求将你赐死,在皇帝拒绝众臣的请命后,她不惜与皇帝反目,暗地里派刺客多次到戴河行宫,想要杀你。”
“可是,我在行宫之中一切安好,并未遇到刺客。”
谢长廷说:“行宫守卫森严,不管是我们还是刺客,都不能进去,你在之中,自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谢景玉心中一时涌起千番滋味,君子殊在行宫布下如此森严的防备,究竟是为了防止她逃走,还是为了保护她?加之昨夜离开行宫未遇到任何阻拦,谢景玉突然明白了……他原来一直在保护她!
谢长廷见谢景玉脸色苍白,贝齿咬着嘴唇似在隐忍着痛苦,于是关心的问:“景玉,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谢景玉强颜欢笑说:“没有,我很好。我们上路吧,既然西太后会派人刺杀我,我们更要抓紧时间赶紧到荆州了。”
马车重新上路,谢景玉透过车窗回首看了眼戴河行宫的方向,而后猛的打下车帘告诉自己:不能动心,不能回首!
为了避免被西太后的刺客发现,他们一路上专挑偏僻的路,更不敢投宿。他们白天赶路,晚上在马车中休息,需要补充干粮的时候就派紫菱或者雪锦去附近的城镇购买,节省一切的时间用来赶路。
这样走了十多天,他们终于来到了虞江北岸的云城。
“从云城过了江就到江南的江域关了。”谢长廷转身对车厢里说:“无论怎样都要从云城过江,咱们进城休整一下吧。”
谢景玉点点头说:“只有这样了,不过要小心。”
谢长廷点头,驾车进城,在偏远的街道找了一家小客栈,让她们安定下来后,便去港口打听过江的船只。
这数十天里,白天赶路辛苦不说,晚间谢景玉、紫菱、雪锦三人挤在一辆马车里也休息不好,她们三人都是没吃过什么苦的,到客栈之后清洗了一下,三人实在太累倒头便睡了。
她们这一觉睡到天黑,谢景玉睡觉很浅,被过道里的脚步声吵醒,她爬下床去找谢长廷,想问一问船只的事情怎么样了。
走到谢长廷的房门前敲了一会门,有店小二来说谢长廷自出门一直没有回来。谢景玉心中狐疑,去港口打听船只何用一下午的时间,更何况现在已经入夜,早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
回到房间,叫醒紫菱和雪锦,吩咐她们在客栈等着,谢景玉打算出门去找谢长廷,刚踏出客栈,她便和谢长廷碰了个满怀。
谢长廷见到她,拉着她的手立即带她回房,说:“你别出门,我好像被人跟上了,绕了一下午,总算把尾巴给甩掉,你们千万不要被人发现。”
“是西太后的人吗?”
谢长廷皱眉思考说:“不是很清楚,应该是。过江的船只明天黎明出发,只要我们到了江南,一切都好了。”
谢景玉点头说:“辛苦长廷叔叔了。”
在房间吃过晚饭后,谢长廷跟谢景玉在晚间中谈话,谢长廷告诉谢景玉自苏门迁到荆州之后,加紧了和复苏盟的合作,只是复苏盟的盟主一直未见到苏门门主,所以心存顾忌,一直不肯坦诚合作。此次谢景玉到荆州,正好有机会与复苏盟的盟主相见,共商复国大事。
谢景玉听了谢长廷的话,问:“复苏盟的盟主是个怎样的人?”
“复苏盟的第一任盟主乃是南苏国镇南大将军慕敬饶,慕将军在南苏国破灭之后,带领着剩余部将组建复苏盟,一心只为光复南苏国!”
谢景玉惊喜道:“慕将军果然乃我国第一忠臣猛将,我小时候就听父皇称赞过慕将军英勇过人。”
“哎!”谢长廷叹气说:“可惜慕将军去年病逝了,这些年来,他呕心沥血,心力交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