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挣扎了数日,刘玉书最终不肯向北君国投降,于是只能放弃李氏,离开了岳州。
刘玉书醉倒在饭桌上,嘴里还兀自说着什么“士可杀不可辱”,众人看着他,都摇头感叹。
晚间。街上地灯火都亮了起来,灯会开始了。
慕南风邀苏景玉去观赏灯会,紫菱提着今天下午在城隍庙买的八角灯笼一起出门。苏景玉从紫菱手上接过灯笼,看着灯笼七个面上都画着十分好看的水墨画。唯独第八个面上的画只做了一半,就毁了。
“好可惜,连带其他七幅画也糟蹋了。”
紫菱在旁解释说:“这个灯笼上原本没有画,是我让书生画地。他本不肯画,说是答应了别人,只为那一个人在灯笼上作画,后来我拿出公子的名头才强迫他动笔的,可是谁知道他画到最后画不下去。生生把第八幅画给弄污了。连衣服也全都染了。”
苏景玉略带责备的说:“你怎么能强人所难,他既然不肯画,定然是有原因,你那样逼迫他,肯定是触动了他地伤心往事。”
紫菱低头说:“我若提前知道他和李姑娘的故事。也就不会强迫他了,我只当他摆书生的臭架子呢。”
苏景玉叹了口气说:“现在知道也不晚。明天去给他赔礼道歉吧。紫菱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苏景玉又对慕南风说:“没想到刘堂主是这样有骨气、有气血的一个人,虽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可是强势却压不垮他的脊背,为了国家大义而放弃了个人情爱,非一般人能做到,真正是个好男儿!”
慕南风说:“你又何尝不是这样?”
苏景玉苦笑道:“我和他不一样,我是为了计谋才嫁给君子殊,而他跟李姑娘则是真心相爱。”
慕南风追问道:“你对君子殊当真就不动心?当真就没有一点感情?”
苏景玉突然怒道:“慕公子!国恨家仇在此,这些问题是该问的吗?”
说完,她拂袖而去。慕南风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心道:若真是无情。又何必动怒呢?
第二日车队再次准备出发时,刘玉书捧着几乎要疼裂地脑袋走出客栈。一面走一面说:“酒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好疼……”
紫菱坐在一辆马车地前面,看他这副样子,哼的说道:“不知道昨天是谁喝了那么多呢,没有酒量还学人喝酒!”
刘玉书抬头看见紫菱,脸上呼的红了,想必是想起昨天强说紫菱跟他定亲之事了,于是忙赔罪说:“昨天多有得罪,还望紫菱姑娘见谅。在下毁了姑娘的名声,我一定会负责的,若姑娘不弃……”
“等等……”紫菱忙打断说:“你别说要娶我做补偿啊,那样我可不愿意!”
刘玉书窘迫地说:“自然自然,在下只是一个穷书生,是在下高攀了。不知姑娘要我怎么赔偿?”
紫菱想了想说:“这个啊,我还没想好,不然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改天等我想到了,再向你讨债,怎样?”
刘玉书自然没话讲,点头和她约定下来。车队就要出发,赵哲在后面喊刘玉书上车,刘玉书别过紫菱,钻进了后面的马车之中。
苏景玉在车内将他们地话听得清楚明白,等紫菱进马车之后,她问道:“不是说要向他赔礼道歉吗?怎么没说出口?”
紫菱别扭的揪着衣角说:“对着死书呆,人家说不出口嘛!”
苏景玉笑一笑,并不勉强她。
在另一辆马车中,刘玉书看到马车中悬挂着他昨日穿的那件青袍,诧异的问赵哲:“赵大哥,我的衣服为何会挂在这里?”
赵哲笑着说:“昨天你的衣服染了墨汁,晚上紫菱姑娘连夜帮你把衣服洗干净了,现下还有一些没干,她特意叮嘱我要把衣服晾起来,不可折起来。”
刘玉书取下衣服,昨天染上的大片墨汁真的洗干净了!他舞文弄墨二十载,自然知道墨汁沾在衣服上是极难洗掉的,没想到紫菱竟然能把衣服洗的焕然一新!
一时间,他心头涌上一阵莫名地情绪。<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