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陨殁,灵仙宫被素黑装裹,沉重而肃穆。
灵堂之中的哭声此起彼伏,苏景玉方才在丹阳灵前太过悲伤,被人扶下去休息,眼下的灵堂下跪着一片大臣,全都低低的呜咽着,但多数人一边哭吊,一边偷偷打量着静跪在前面的武祈轩。
一抹白影从宫门进入,匆匆奔至灵堂,在武祈轩耳边说了什么,武祈轩的神色一紧,看到此番情景的忠臣心中跟着一跳。武祈轩和萧梦一起走到旁边的侧殿,垂下的黑色帷帐挡住了众人的视线,让他们心中更加惴惴不安。
走到侧殿中后,萧梦对武祈轩跪下禀报道:“皇子殿下,紫亲王被一个蒙面人救走了,微臣有辱使命,请殿下责罚!”
武祈轩眉头一皱,问道:“被人救走了?没有派人去追击?”
萧梦汗颜的说:“那人武功极高,如幻影一般从微臣面前消失,微臣甚至……连追击的方向都没用看清。”
武祈轩并未责罚萧梦,他现在身边能用的人并不多,萧梦是母亲的弟子,可谓绝对的忠臣,也是他少数可以信任的人。
“她此番死里逃生肯定会召集追随她的部下,如今震北大军离虹落城不过数百里,她一定是去那里了,速速派人往北方追去。”武祈轩如此分析着,萧梦领命后速速布置去了。
重新回到灵堂之上。武祈轩站在灵柩旁,对满地地大臣朗声说:“众位大人!母亲尸骨未寒,紫亲王却显露反义,强行破城而逃。众所周知,紫亲王一直觊觎皇位,她定然会领兵回来抢夺皇位。她在沧浪国中德高望重,我本无意与她争夺皇位。但是母亲生前曾告诉我,她有绝对的证据证明紫亲王卖国求荣,所以这个皇位万万不能交给她!我虽是母亲亲生骨肉,却多年分离,对沧浪国所知甚少,我也知道众位之中不乏有反对男子当政者,但是此时正是沧浪国危难之际,我恳请大家与我同心协力共保江山一统!我除却一身武艺,再无半点本事。但我敢在母亲灵前立誓,我会用我的血肉保卫沧浪国的每一寸土地,然个人之力微小,我在此恳请众位大人襄助!”
说完,他竟然对着众位大臣重重的叩了一个头。
灵堂中顿时鸦雀无声,列臣脸上都是惊讶、慌张,但还有一些露出赏识的神情。
苏景玉身着丧服伫立在丹阳生前寝宫中。且走且停。一一抚摸过丹阳生前所用地物件。物是人已非。想地越多。心中越发伤痛。哀伤一阵阵地从心底涌出。像是无穷无尽地泉。
紫菱陪护在旁。看她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心中焦急。却不知如何开口安抚。
苏景玉在这时突然开口。似是自语。又像是对紫菱倾诉:“父皇和母妃过世时我未能给他们送终。至今连他们尸骨在何处都不知。身为子女。此为大不孝。丹姨生前真心待我好。我却救不了她。此时唯有守在她地灵前。替她看护好沧浪国地江山。才能报答她对母亲地情意以及对我地恩情。”
“小姐。先皇陛下泉下有知。一定会知道你地心意。而且也不愿看到你如此悲伤。您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苏景玉无声地点点头。脸上突然变地坚毅。她说:“此时不是悲伤地时候。尚有太多事情要做。走。我们去灵堂找武祈轩。”
在灵堂见到武祈轩后。苏景玉得知紫阳脱逃地消息。思量再三。苏景玉说:“她虽然极有可能北逃与她地部下汇合。却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西太后地人救走。往西与驻扎在瓦鹚边境地北君军营中。”
武祈轩眼底闪过一瞬的光亮,随后垂下眼掩盖住眼色的异样,说:“虽然有这个可能,但是京城的防卫尚缺人手,京畿卫中已经调动不出人手往西追赶,而且若在西境与北君国发生摩擦,只会陡增事端。”
苏景玉看了他两眼,拂袖说:“捉拿紫阳的事情你就交与我来办,你安心与宰辅大臣们接洽,早日稳固朝政、完成登基大典。”
说完,她亟不可待地出宫,武祈轩想阻拦都来不及。回到醉归楼之后,苏景玉一方面让邵峰召集苏门弟子,一方面让刘玉书聚集复苏盟成员,兵分两路追击紫阳。
派出去的人手一连找了两天没有丝毫线索,但是苏景玉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往西而行地苏门弟子恰巧碰到了文清,于是将他护送到苏景玉跟前。当苏景玉见到文清地时候大惊失色,文清身上脏乱不堪,神色恍惚,似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文师父!”
“师父!”
苏景玉和紫菱召集地叫着,文清眼神闪烁的看着苏景玉,手里紧紧地抱着一个大盒子,他颤抖的将手里地盒子递给苏景玉说:“这个……这个是西太后要我交给你的……”
“什么?”苏景玉吃惊的问道:“你被西太后抓到过?”
文清点头说:“是,我们在瓦鹚边界被西太后的人捉住,老谢派出来送我南下的苏门弟子全部被西太后杀了,她没有杀我,因为她要我把这个交给你。”
苏景玉警惕的看着他手上的盒子,里面传出一股异味。她刚要伸手去接,紫菱急匆匆拦住苏景玉说:“小心有诈,小姐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