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才输了呢,珊瑚写的字,你一个都不认识!她写的诗,连你的主子都叫好了!你们输了!”馨竹也加入了争吵中。
“董鄂输了——”
“你才输——”
就这样整个董鄂学堂像炸开了锅似的,两帮人马谁也不服谁,脸红脖子粗的在对嚷。
其实我这诗的确是取巧了,那白衣少年虽然叫好了,可只是叫“改的好”而已,想来他也是不服的,所以才任由奴才叫嚷。
再看看那少年的写的诗,姑且不论诗意,他的字写的潇洒飘逸,一派大气,浑然不似我的,只是中规中举,笔画清晰而已。我仍是从前的习惯,写不好毛笔字。这字上,我就差了他好大一截。
只是董鄂是我父亲的学堂,我不愿它输。
一片去年梧桐叶落下,刚好掉在我的肩上,微微有些发黄的叶子沉积了一年的风霜,我把它抓到手上,又想了片刻,便在另一张纸上重新写下:
梧桐叶叶秋争渡。
霜飞晓、雨合暮。
谁将台前金泪数?
一点一滴,一履一步,总是无声苦。
一墨山水无立处,半笺小诗还无主。
回首烟断来时路。
黄昏独酌,一窗薄雾,满城风飞舞。
写完了,脸上一片燥热,好在四周无人注意我的表情,大家都围过来专心的看我才写的诗词。周围喧闹慢慢平息。我挤出人群,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下应该唬住那两人了吧。
只是,这诗总归不是我做的,心里依然虚的很,都不敢仔细看那白衣少年脸上的表情了。赶紧爬到梧桐树边的千秋上,一荡一荡的慢慢清理自己的浮躁。
天空蓝蓝,阳光明媚,树叶飘飘,自己的裙摆飞扬,心这才慢慢安静下来。
“珊瑚!”梧桐树边有人轻声叫我。
我往下看,看到那白衣少年亮晶晶的一双眸子正笑盈盈的瞧着我,我心里一虚,几乎掉下千秋来。
“干吗?”我不耐烦的问,忙刹住千秋,暗地里蹭了蹭手心的汗。
他一笑,对了秋千,对着我突然拱下身来,叫道:“老师!”
我一屁股滑落到地上,馨竹和哥哥赶紧过来要扶我,我挥挥手,赶紧自己爬起来,“没事!没事!没坐好!没坐好!”脸上的燥热又布满了,那白衣少年依然拱着身子,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我极不自然的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讪讪的说:“嗯,好,免,免礼吧。”
他这才站直身体,依然是含着笑,眼睛亮晶晶的。
我不敢直视他的眸子,赶紧寻了一个理由跑开了。
董鄂子弟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耶!我们赢了!董鄂天下第一!——”居然有人这样喊道。<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