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度心大,我又不是不知道,他父亲落到如此境地,他怎么可能不有所作为。
所以,他才会救我吧。
我心中一涩。
他们世界里的权利争斗关我何事?我对那权力半点兴趣都没有,我要只是多尔衮死在我的手上,而此时,这事的发生依然过早,还不如眼瞧着他们两虎争斗罢了。于是转身正要离开,突然听见济度冷厉的喝道:“谁在外面?”
门接着大开了,一屋的光华照出来,我无处可藏身,只得笑盈盈转身过来,说:“是我。”
屋里的两个人脸色都是一愣,除去济度,屋里所剩地还有一人,居然穿了一身的黑衣,浓密的胡须布满下颌,眼神似狼一样狠厉阴森,看见我,手不由得摸向腰间。
济度一笑,搁下手上的弓箭,递了一个眼神给那黑人,淡淡地说:“你先下去吧。”
那黑衣人躬身行了一个礼,遂退了出去。
济度走过来,解下身上的披风裹紧我,说:“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出来也不披件衣服。”
我笑着说:“你不也没有睡吗?”
他看了我一眼,低头一笑,却也不回答,只问道:“青玉呢?怎么也没有跟着?”
正说着,长廊的那边青玉提着角灯正急急地跑过来,看见了我们,着急的脸色立刻松懈了下来,跑过来,叫了一声:“福晋——”,双膝扑嗵一下跪在地上。
我对她做了鬼脸,连忙拉她,说:“我只想出来透透气吧,见你睡的沉,也就没有叫你。”
青玉却紧跪着不起,也不抬头看我们。
“起来吧。”我笑着说,“我是悄悄出来的,又不关你什么事。”
济度淡淡地说:“起来吧。”
青玉说:“谢世子福晋。”这才起身,寒冬腊月地,居然也跑得一身是汗,脸色也是一片苍白。
青玉提着角灯紧随着我们,济度送我到了房间里,小呆片刻,这才离去。
我与青玉复躺下来。
第二天,济度一早就不见人影,临近中午,方才回来。
听到他回院的消息,我便来到书房找他。许是夜里没有睡好,他脸色略有些发白,听说要陪我去骑马,神情稍顿,一会才笑着应道:“好,你稍等我一会。”
我在门口等着,他换好衣服出来,笑着说:“走吧。”
来到马场,照常牵了追风与赤雪出来,我上了马背,济度却没有动,阳光下,我这才发现,他不仅脸色苍白,连嘴唇也是一点血色都不见。
“济度,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问道。
济度轻轻笑了笑,说:“没有啊,我好得很。”说罢,便跳上了马背,不过上去之后,眉梢轻轻皱起,胳膊也细微的颤抖一下。
我瞧着他十分不对劲,就只让马赤雪慢走,两人两骑的速度只能算得上散步而已,饶是如此,济度的脸色仍是越见苍白,鼓鼓囊囊的胸前隐隐透出一抹暗红来。
我不由问道:“济度,你是不是受伤了?”
济度轻轻一笑,说:“我怎么会受伤?是昨晚没有睡好,有些头晕吧。西月,我这会有些发困了,不能再陪你了。”
我点了点头,说:“好吧,咱们回去吧。”
回去之后,济度径自去了书房,半天都不曾出来。次日,佟府有事,他早早就过去了。
我三天后才又见到他的人影。<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