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近在咫尺,说话时气息急促,直冲到我面上,我心中莫名起了一阵愤怒,他虽然是帮过我,也救过我,但是我却不会因此而乱了分寸,卖身到他家了。正准备反讥他几句,长廊的转折处出来了两个人,乍看见了我们,都一惊,骤然停下了脚步,遂笑着说:“啊……西月啊……呵呵,我和腊月还有事,走了啊……”说着,佟夫人一脸的偷笑,拉着佟腊月转身就往回走。
被她误会了,我心中越发恼怒,一扭头甩开济度的手掌,冷哼一声,旋即转身离开。
你不送我回去,难道我自己不会走吧?我心中冷笑,到时候可别怨我忘恩负义才行。
这一战起的莫名其妙,心中越发烦躁,一夜都不曾睡踏实。次日起时,眼圈周围略见浮肿,面容憔悴。心中烦乱,使青岚过去跟佟夫人说了一声,我整日窝在院里未出。下午时分,王府分外热闹,隔着重重院落,喧闹声仍是不绝于耳。
我心中烦闷,扔了书,坐在偏院中的石凳上发呆,明明是万物复苏,春意满园的时节,我却兴致索然,心情低落无比。青玉从屋里搬了一面偌大的画屏,挡着西斜的太阳,笑着说:“福晋,您再这样毫无顾忌的晒下去,小心成黑炭了。”
我一笑,说:“好了,别尽忙乎了,坐下来歇歇。”青玉笑着坐下来。说:“外面都忙翻天了。福晋怎么不出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地!”我淡淡地说。
青玉笑了笑,说:“听说安贝勒与福晋来了。正在前面呢。”
我的精神一下紧张起来,问:“安贝勒?”青玉点了点头,说:“是啊。咱贝勒爷不在府上。这会正是福晋在招待客人呢。听说安贝勒地侧福晋以前在宫中伺候过皇上,连佟夫人都过去了,正紧着打听选秀的一些事宜呢。”
我心中一动。问道:“安贝勒的这位侧福晋是不是索大人地府上的小姐?”
青玉说:“是啊,今儿来的就是这位。听说前些年还在宫中做过皇上地伴读呢。”
我低头片刻。站起了身。说:“我回屋了。待会若有人问起。就说我身子不舒服。歇下了。”
青玉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我上了床。却睡不着。思绪如潮。外面喧哗声渐近。已然是近了院门。听得济度地嫡福晋在笑着问:“你家福晋呢?这会来了客人。怎么也不出来一下?躲在屋里忙什么?”
青玉回答说:“我们福晋身子不舒服。昨晚一夜都不曾睡。这会才睡沉。”
良久。才听了一人说:“哦。那我们还是走吧。别吵着她了。”听声音依稀是青格地。我心中更添难受。想出去。却也知道不能不该。半响。外间声音渐息。那一行人已然走远了。我遂起了身。在桌前呆坐。忘记了时辰。天渐渐变黑犹然不知道。青玉掌了灯进来。看见我呆坐着。吓了一跳。问道:“福晋怎么没有上床?”
我这才觉得腿脚有些麻木了。一动便由下至上传来一阵阵抽痛。忍不住呼痛连连。青玉见状。连忙过来扶我。
房门咯吱一声被推开。济度陡然出现在门口。我脸上痛苦地表情还来不及掩去。干干地凝固在脸上。济度表情默默。几步跨进来。不发一言。一把抱了我上床。突起地高空不适感还没有消去。人已经稳稳当当落到了床上。
青玉低头让开,济度捧过我的腿,由下自上轻轻揉捏。
我一阵慌乱,伸手挡下去,说:“不用了,一会就好了。”
他却不理,只顾捏揉着,淡淡地说:“我在城外买了一处院子,过几天,你就带几个人过去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