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那是济度,我以为……
福临总算起身,光身走到外间,低声唤道:“吴良辅……”
宫门开了,有寒气侵进,随即又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人总算全走了,福临在殿外交代什么,有宫女太监齐声应道:“是,奴婢遵旨。”
然后再无声响了。偌大的宫殿静得可怕,似乎连空气在跳舞的声音都可以闻及,宫顶浩高渺远,檐壁之上尽是雕龙戏凤。
我真的是做错事了,从此再无回头路了。
眼泪止不住顺脸庞无声而落,悔恨的无以复加,原来一场梦醒
己把自己推上了悬崖,从此再无一条活路可走了。
应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济度会怎么想?孝庄怎么做?岳乐会怎么看不起我?还有福临后宫那一长溜的爱妃宠妾们会怎么对付我?
这一切根本让人无法去想像,这绝对是我不能承受,光是想到济度的名字,我就崩溃了。猛然坐起,触目尽是昨夜张扬的情乱,真真是不堪回。
听到了响动,宫门轻轻被推开,芳蓝和初幽进来,初幽手上捧着精致的绫罗,与地上四下散落的简朴的宫婢衣衫对比鲜明。芳蓝低着头不看我,低声说道:“娘娘醒了,奴婢们伺候娘娘穿衣……”
娘娘……,我心头一震,慌忙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来,你们都出去!”
芳蓝还要说话,初幽拐了拐她,搁了手上的衣衫,两人一道躬身退出。
那微低的身子刺目的很,我微一闭眼,尽量不去想。赤脚下床,脚心贴地,一片冰凉,我身上片缕未着,低头看去,肌肤上布满了青紫淤红,两腿间私处仍是满涨的。
地上四下散落的衣衫几乎找不到全,尤以下衣残破不堪,我仍是一一捡起,然后套上,最后顾镜,肌肤暴露处到处可见,昨夜的痕迹耀目且张扬,眼泪随即无声而落,只得再外披了一件桌上鲜亮的绫罗出去。
开了门,一阵光芒刺眼,暖阁外面杵了十来个宫女太监,领头的芳蓝低声说道:“娘娘……”
“你们都不要跟来!”我低声喝道,转身就跑。
一路狂奔,直到一处偏僻的温泉处方停了下来,慌乱扯掉身上的衣衫,然后一头钻进去了,直至底部。
泉水清澈温暖,底下圆滑的石子粒粒可数,我却仍是闭了气,原来我也怕死,于是又冒出头来,昂面躺着,心想,如若此时沉下去了,我一定由它。
却到底也没有沉下去。
其实,连想死都这么难。
一番折腾,筋疲力尽了,最后只默然静坐于池中。
不去想,也不敢想。只盼着,若是就这么坐到天荒地老,那其实就是最好了的。
这里到底太偏,池水又较之别处太深,几乎没有宫女太监敢在这儿!)<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