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书所谋既已得售,太尉周勃如今又是一副势要与丞相陈平力争到底的模样,两人便在房内就如何夺回这个功计议一番,期间自然是任书说,周勃听。
一直商议到深夜,此时任书所居之处坊门早已关闭,又有宵禁限制无法出行,就在周勃府中歇息一宿,次日清晨才心满意足地从周勃府中悄悄出来,上了停在周府外间的车架,心道:“这回,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长安城,朱虚侯刘章府邸。
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刘章自觉此次肯定万无一失,于是天一亮,就准备着出前往关外。
东牟侯刘兴居匆匆赶来为兄长送行,他也在家想了一夜,却始终想不出怎样能使一心要当皇帝的齐王乖乖罢休,他很想知道兄长准备如何行事,会否有什么障碍。
对于功名利禄,刘兴居一直都是很上心的。
由于跟陈平所谋都在暗中,长安其余权归即便知晓丞相拜访朱虚侯,也只能如刘恭一样暗自揣测,不解其意,所以刘章将要离京的消息长安城内几乎没有人知道,这大清早也就不会有人打扰。
是故刘兴居一进门,就毫无顾忌地当着众多仆人的面,直接问道:“兄长此去,准备如何行事?”
见弟弟问,刘章皱了皱眉,心中也正想有人参谋一二,便撇下侍从,拉着刘兴居进入室内,抬手示意弟弟落座,自己也跟着坐下,略带责备地开口道:“此事不宜过早暴露,你怎地如此没有分寸!”
“这有什么,府中尽是家奴,再说我也没透露什么,还怕有外人偷听了去不成?”刘兴居不以为意道,自己确实没说哥哥是要去干什么啊。
“凡是还需小心为妙,人多口杂,难保不会有什么意外。”刘章也不是要惩处弟弟,只是觉得他刚才讲话太招摇了些,便随意教训两句,再次叮嘱道:“一会我就将要出,你独自留下,有什么消息一定要立即派人向我传信。”
“兄长放心,我会时刻关注着朝局变化,一有异动就马上向兄长回报。”刘兴居信誓旦旦的保证,又道:“兄长此去,是否已经想好,要准备如何行事了?”
转回正题,刘章点了点头:“我正要于你说这件事,昨夜为兄就已有了定计,你且听听。”整理一下思路,朱虚侯刘章缓缓分析道:“齐王携倾国之兵汹汹而来,又有楚王襄助,连下济南、城阳两郡,尽收琅琊国之兵,必定不肯无功而返。驻军不动是因之前的那个协议,又兼有灌婴畔之,如今长安的局势迟早会传回齐国,那就是齐王真正出兵之时,所以冒然相劝只会适得其反。”
刘兴居闻言,原来哥哥跟自己想的一样,急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想要先行问明兄长可有定计。”
刘章摆了摆手,示意弟弟稍安勿躁,接着道:“可是我们却有优势,只要能够善加利用,此事也并不是十分为难。”
说罢,朱虚侯刘章笑了笑,道:“为兄快马兼程赶去,他们不一定会先知晓长安的消息。即便知道了,我也有把握将这些消息改头换面,变成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再解释成另一番结果。”
“这也只能暂时延缓齐王来攻时间罢了。”刘兴居不认同的说道。
“这只是前提罢了。”刘章摇了摇头,很是为自己的想法自得,又道:“那边消息不通,我们又是齐王手足至亲,你想,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为兄再对我们的齐王大兄说,朝臣们已经准备要迎立他了,让他回国耐心等待,那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