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江任书见中尉魏勃奋权本得欢乐,环道他与朱虚侯礼,两人抢来抢去都只看到眼前那些功名利禄。
谁知一番诚恳地对答下来,任书才现真实的中尉魏勃,却是个有主见、知进退的人才。
能够权衡利弊,在关键时亥断然放弃眼前的诱惑。这份隐忍,连一个月前的自己都还没有具备。
既然中尉魏勃打定主意难以盅惑动摇,任书在小小失落之余不免又为自己最终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而暗暗庆幸。
难以受人摆布是一回事,中尉魏勃能力若然不足,任书也必然不会轻易放弃最初的想法。
毕竟,只要有足够条件。相比起在长安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动阴谋政变,起兵造反之类的阳谋无疑是更好地选择。”称号难道是吹牛得来的吗?
吴王刘漆仍旧观望;代王刘恒继续蛰伏;就连闹腾得最欢的齐王刘襄,也在任书长生不死诱惑之下偃旗息鼓。提前做起了“不理朝政”的“昏君”不再过问中尉魏勃进展如何。
在各路政治阴谋家的共同努力下,长安城于风平浪静中顺利地又度过了五天。
《通典》:“传天子之年,近则十二,远则十五,必冠矣。”
究其根本,天子未成年而即位的,如果迟迟不加冠以示成*人,那么“不庄以莅之,则民不敬”
这,正是刘恭目前的真实写照。
“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此乃“人君早冠之义”
合情,合礼,更加合法。
所以即便有些人心里再怎么不愿意,也没有理由出言反对。
建元元年,冬十月,帝年满十二虚岁,太后择奉常所定吉日甲子,为帝加元服。
且不说刘恭治国到底如何,毕竟他还没有正式下达过什么重要政令,但是单就创立年号这一点,就足以为后世学者们在研究途径上开辟一个新的方向。
十月十五,甲子,夙兴,刘恭在宦者承张余的服侍下洗漱完毕,把头束成双阶,服空顶情双童髻,加双玉导,穿起猫布所制采衣。
就在要系勒帛丝织腰带的时候,寝殿之外传来倡者一声赞唱,太后张嫣已经行至殿前。
匆匆让宦者承张余给自己系好衣带,刘恭快步往外迎去,当然,这么做并不是因为礼节上的要求。
正如八年前刘恭睁开眼第一次看见那样,太后张嫣祎衣吉服,假髻宝饰。不同得是,如今的她较之那时,更多了几分雍容气度。施礼过后,刘恭笑着走近一步,欣喜道,“太后怎么来了这里?是要与联同行吗?”
帝加元服是要在高祖庙行礼拜偈的,再高庙位于长乐宫外南向偏西,临近长安城正南“安门”
太后张嫣以“冠者母亲”身份,舍近求远先至未央,虽是没有按照当年先皇元服时候的规矩,但是如此心意。让刘恭怎能不为之欢喜。
说完想起今天过后,自己就是帝国名正言顺的主宰,刘恭就迫不及待想要分享自己的快乐。
再次上前一步,与太后张嫣拉近到几乎是面对面的距离,刘恭略带兴奋地说道:“联已经准备好了,这就可以起行。”
“是吗?”太后张嫣难得见刘恭露出如此神态,眼光从他脚下瞥过,笑盈盈道:“还是先进殿内再说吧。”
刘恭闻言顺着太后张嫣目光朝自己身上看去,却原来是刚才匆忙之间,尚未来得及换上来履,兼之两襟衣带没有系牢。走得快了,便因摇摆幅度过大而显得有些松散。
衣衫不整,尤其是在太后张嫣面前,这可是严重的失礼,宦者承张余早已吓得跪伏在地,连呼死罪。
刘恭左右看看,还好都是些内侍宫人,想起最近的朝官也在阶下庭中候命,遂笑嘻嘻地拉着太后张嫣又重新回到殿内。
大概今天以后,自己再也没有这般轻松的时候了吧!所谓成*人与孩童的区别。
“恭儿今日就要元服了啊!”正寝之内,太后张嫣叹了口气。感慨道。
刘恭闻言,只在原地但笑不语。
是啊!我还活着,不仅没有因言被废,也逃过了“诛少帝于邸”
“我终于熬到元服亲政的这一天了!”刘恭心里像是有一个声音在呐喊。
过了今天,就代表着功臣集团最终失去历史上那个借口,在心甘情愿之下承认了自己地位的合法性。
没有吕氏“擅权乱政”没有任何外在压力,你们再也没有机会说自己是被逼跪拜于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