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者掌宾赞受事。偈者仆射作为掌管宫中七十名偈者的主官,其实并不需要参与往来通报、传递消息这种具体事务。
可惜刘恭身边真正可用之人不多,自侍中张辟疆任水衡都尉管起了铸钱,中郎袁盎、晃错俱都升迁之后,常伴刘恭身旁原来就少得可恰的侍从、宾赞就出现空缺。
而殿外那些本该是最方便人选的郎官们,又都是这几个月来刘恭从当初的足球队员里补得各家功臣子弟,忠则忠矣,却都是才十多岁年纪。心思还不够沉稳。
毕竟,不是人人都似张辟疆那般十五岁可拜侍中的天才,少年们历练不够,除了简单的随侍护卫,尚不具备圆滑处世、待人接物的本事。没有应对这类场合的能力。公车令袁盎请以张释之补偈者大概也是看重了这点。
于是,誉选入朝、毫无背景的谒者仆射张释之,就成了宣室殿听用最合适的那个人。
俄而,面色不善的右承相周勃上得殿来。施礼过后,开口就是请辞免相,欲归相印。
“臣不知天下一岁决狱几何?亦不知天下一岁钱敷出入几何?既是长安中盗贼数目,臣也不甚明了”。注2右承相周勃瓮声说着听这话里的意思,与其说他是忽然有了自知之明,倒更像是在与谁赌气。
“承相何出此言?”搞不清楚状况的刘恭剑眉微蹙,连忙安抚。心说:“我还没学着那人问这些东西挤兑周勃,他怎么就自己提出来了?。
右承相周勃却是不理,硬邦邦地拱了拱手,“哼声道:“臣之能不如左承相平远矣,臣自请归相印
“天下一岁决狱几何?天下一岁钱敷出入几何?”的结果,是“修侯谢病请免相,陈平专为一承相
“难道是左承相陈平自作主张,没有事先知会我一声,就想这么逼着右承相周勃自动辞职?”照着右承相出缺谁将得益的思路,刘恭不禁如是想到。
注:《汉官仪》:“偈者皆着湘情大冠、白绢单衣
注不语出《史记7陈承相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