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哼了一声,深沉地拂去衣袖上的灰尘,良久方才淡然道:“忘了。”
“忘了?!”展昭与琉璃一呆。
“忘了。”白玉堂轻描淡写。
“你……”琉璃气恼,“这么重要的问题你也能忘了?!”
展昭却笑而安慰道:“无妨。最要紧的事白兄已经问了。大人与公孙先生在隔壁牢房应亦听得分明。这些事,想来明日升堂大人再问不迟。”
琉璃一想也即释然,道:“是了,反正明日要升堂,我们不如顺带引出那个‘黑神仙’可好?”
“你有办法?”展昭与白玉堂齐声问道。
琉璃狡黠一笑:“是有个点子。”
“威武——————”
青州府衙公堂之上,六房三班吏役齐集排衙唱起堂威,堂威声中,包拯着乌罗青浪滚金莽袍,腰环镶玉罗料腰带,头戴嵌青玉长翅乌纱,脚蹬白绫袜乌皮履,一应朝服俱齐,矜持缓步登上堂来。黑面肃穆,虎目凝威,更显得满堂威仪,不容侵犯。两侧守护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公孙策堂侧书记,展昭则与那知州石敏仁皆着一身朱色朝服站立一侧,一旁还立着一名身着七品青色官服,年约三十余岁的官员,正是安县知县夏知非。
包拯上得堂来坐定,重重地一拍惊堂木,喝道:“将人犯刘二牛押上堂来!”
左右应了,不久刘二牛便身背手铐脚镣从堂下被押了上来,老老实实跪在地上。
包拯啪地一拍惊堂木怒喝:“堂下所跪何人?”
刘二牛一怔,抬起头莫名其妙地望着包拯,问道:“大老爷昨儿不是问了么?”
包拯重重一拍惊堂木,怒喝道:“大胆刁民,本府问你话,你只管如实招来便是,何来多言?!”
左右吏役立刻开始以杖齐点地板,“威武——”一片。
刘二牛吓得脖子一缩,甚是畏缩委屈地看了包拯一眼,不敢多言。
待吏役喊毕,包拯又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所跪何人?!”
刘二牛这才老老实实道:“草民刘二牛。”
“刘二牛,你所犯何事被羁押至今?!”
“草民……草民……”刘二牛吭哧半晌,终于憋了一句出来,“草民念咒了。”
“噗——”后堂的白玉堂一时忍俊不禁喷出口中的茶水,随即捶桌闷笑不已。琉璃坐在桌子吃着枣子上也是险些被呛到,捂着嘴呛得俏脸通红。
公堂上陷入一片尴尬的沉默,公孙策心中一动,搁笔走到包拯身边悄声道:“大人,此人心性耿直不知拐弯,大人不如直言问他,或许他倒能回答。”
包拯沉吟了一番,微微颔首。公孙策便即转身回到位置提笔待书。那包拯放下威仪,立于堂上凝望刘二牛,沉声道:“刘二牛,本府问你,你家后院中挖出的那具尸骨,你可认得是谁?”<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