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展昭将事情经过说完,琉璃与白玉堂已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最夸张的是白玉堂,喷了一地的酒不说,还将酒馆的桌子砰砰擂得山响。
展昭待二人笑得差不多了,无奈道:“我便知你二人定要笑我。琉璃你也是,这等有损名节之事,为何你听了一点不恼不说,反倒与白玉堂一起笑我?你就不怕遭人笑话?”
琉璃笑道:“为何我要怕人笑话?我是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只要你们不这样看我就行了。至于其他人怎么想又与我何干?”
展昭一叹。琉璃虽然看起来比白玉堂要明事理,但行事却也甚是任性直接,往往只管问心无愧,其余人事则一概不管不顾。至于所谓旁人看法云云,在她眼里甚至不如一壶酒来得实在。
如此想着,不知为何又忆起当初琉璃那句“以往我真是不在意你们怎样看我的。但如今却发现你们的看法对我很重要。”想到此话,展昭心头一暖,望着琉璃的眼神便又带上了一份怜惜。
琉璃接触到展昭眼神,心头不由一跳,立刻若无其事地转开,挑了一枚枣子塞进嘴里,随口问道:“对了,今天的事你们怎么看?”
此言一出,展昭与白玉堂皆正了身形,白玉堂问道:“是了,琉璃,你如何想到那石敏仁与夏知非有异?”
琉璃皱眉道:“我倒也不是怎么想到的,只是目前他们有几点让我觉得不合常理。”
“哦?说来听听?”白玉堂感兴趣道。
“不如这样,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琉璃摆上两个空碗,示意道,“这个代表石敏仁,这个代表夏知非。每说出一个疑点,就往代表他们的碗里放进一枚枣子,而剩下的两个人就来尽全力解释这些疑点,能解释得通,三个人都能通过,解释的那个人就从中取出一枚枣子吃掉,并把枣核放在自己面前。最后哪个碗里剩下的枣子多,就先去查此人。先从石敏仁开始,如何?”
展昭与白玉堂面面相觑,点头同意。白玉堂忽然道:“为何要把枣子吃掉?放在面前不就成了?”
琉璃笑眯眯道:“这样一来表示我们把问题解决了,二来则可以进行区分。”
白玉堂哦了一声,再无异议。
琉璃随手拿出一枚枣子放在代表石敏仁的碗里,道:“第一个疑点,石敏仁在青州有青天美誉,传言他也是明察秋毫之人。但我昨日查了刘二牛此案全部卷宗,却发现,此案石敏仁只升堂两次。第一次是夏知非给刘二牛定案后押送青州府,准备秋后处斩,石敏仁提审过刘二牛,此为过堂。第二次是刘二牛妻子梅娘上告至青州府,石敏仁再次提审刘二牛,然后依然维持原判。相对于人命官司而言,石敏仁此举未免过于轻率了。”
“但刘二牛两次皆是主动认罪,石敏仁若不觉有异也似乎并无翻案必要。”展昭皱眉道。
琉璃细细思索了一番道:“不错。可以解释得通。白玉堂你以为呢?”
白玉堂想了想,点头表示同意。于是展昭将碗中的枣子拿来吃了。
但琉璃又拿出一枚个枣子放进石敏仁的碗中,道:“第二个疑点,那日去查验尸骨时,我们那样粗略看来就看出很多疑点,而石敏仁却一点也没有发觉。我以为,相比于石敏仁的清官之名,他在此案上的含糊态度有些过于轻描淡写。似乎是在蒙混过关。”
白玉堂皱眉道:“也许是他当官当久了,所以有些怠慢?”
琉璃道:“这样的官员倒也并不少见。最初几年踌躇满志,为官清廉明正,但几年之后或意志消沉,或怠懒厮混,似这般情形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