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沉吟一番,在屋中踱个来回,缓缓道:“罂粟一事兹事体大,实在有不得半点疏忽。此案本府定要追查到底。”
“而这凌鹤川……”他沉吟了一番。回到书案前抽出一张信函交给展昭。道,“你瞧瞧这个。”
展昭打开,见其中是一份简单的调令:“扬州知府孟柯樟晋四品正,即刻离任接掌青州府印。”
“孟大人?”展昭吃了一惊。
“不错。”包拯颔首,随即一叹。道,“你等有所不知。青州素来纷争之地,朝中各派都想将青州掌握在己方手中。石……何方在青州为官三年。却周旋逶迤,硬是敢顶住朝中各派压力,保持中立维持本地一方清平,不能不说,是他的厉害之处。”
“老夫此次来青州,除了详查二牛一案外,本来还想对其一番嘉奖,谁知……唉……”包拯悠悠一叹,沉默良久。哀道。“天意弄人。”
“何方死后,青州知府一职空缺,朝中各派就开始蠢蠢欲动,都盯着这职位不放。只因有老夫在此坐镇,他们倒也还不敢轻举妄动,但这毕竟只是权宜之计。前些日子,皇上飞鸽传书传下旨意,要老夫推荐一名青州知府的人选,老夫思来想去。便只有本府地门生。扬州知州孟意均孟柯樟。”
“意均此人本府还甚是信得过。他唯一地弱点就是他那顽劣地儿子,听闻半年前被你们三人狠狠教训了一番后。转变甚大,如今已是他父亲身边的得力助手,甚是难得。老夫思想过后,觉得此事于意均亦是良机,便向圣上推举了此人。果然不久之后,意均的任命就下来了。如今他已在路上,大约三日之后就到了。”
“这么快?”展昭吃了一惊。
包拯颔首,道:“如此也好。事到如今,有一件事也可告知于你等了。本府此来青州之前,曾得皇上密旨。皇上言道,三年来瓦桥关一带从无告急,连每年向朝廷索要钱粮较之以往都少了许多。圣上担心有人瓦桥关里通外敌,对我大宋江山不利。是以要我等办妥青州之事后命大队人马先回,我等先不忙回开封,微服前往瓦桥关一探究竟再报。”
展昭一怔,耳畔忽地响起白玉堂的怨怨之声:“大宋朝地皇帝……天天防着武将造反,防得比辽狗党项还森严。宁愿拿着百姓的血汗钱去向人家岁贡以求平安也不愿将强兵强国,如此大功传到上头去,岂不招惹你们家皇上猜忌?”这般想着,忽然心头一酸,眼圈登时红了。他怕大人发觉,连忙低下头,假意思索着捏了捏鼻梁,不动声色地将眼角两滴泪水揩去,又沉静了一番心绪,终于抬起头,拱手道:“属下遵命。”
离开书房,展昭漫无目标地四处走着,也不知自己究竟走了有多远,也不知自己究竟走了哪条路,总之当他停下来时,发觉自己站在一座小桥之上。
夜风排开积云,露出那一轮幽幽冷月,在他身旁投下一片孤影。桥下潺潺溪水映着清冷的月色哗哗流淌,岸边杨柳枝在瑟瑟秋风中抖动,不时有柳条随着秋风从枝上落下,落在岸边,抑或落进水里随之漂流而去。
包大人地话与白玉堂的话轮番在他耳边回荡,绵延不绝:“圣上担心瓦桥关守军里通外敌,对我大宋江山不利。”
“大宋朝地皇帝……天天防着武将造反,防得比辽狗党项还森严。宁愿拿着百姓地血汗钱去向人家岁贡以求平安也不愿将强兵强国,如此大功传到上头去,岂不招惹你们家皇上猜忌?”
“担心守军里通外敌……”
“招惹你们家皇上猜忌……”
“守军里通外敌……”“皇上猜忌……”
“里通外敌……”
“猜忌!”
展昭心中愤懑悲哀无处排解,想要哭,哭不出,想要喊,也喊不出。猛然一掌拍在石桥栏杆,紧紧扣住,直在月色下映出双手一片惨白。心头一阵阵绞痛,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却分不清这迫人的心痛是为谁而痛。只知道一阵阵地疼着,疼得他禁不住弓下腰,蜷缩在栏杆边,紧紧抓住心口,一阵阵颤抖……
蓦然有人急匆匆赶过来,随即身躯就被一个温暖地怀抱紧紧搂住,琉璃清柔而急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展昭,你没事吧?”
两人同时一指对方:“他先来!”
“猫儿比我大,长者为尊,应该他先来!”白玉堂难得这么谦虚。
“泽琰品味比我高,能者居上,应该他先来。”展昭也很难得地这般推崇白玉堂。
“哪里哪里,展兄连日操劳,十分辛苦,应该他先来。”
“岂敢岂敢,白兄远行方归,几多奔劳,应该他先来。”
“你武功比我高,应该你先。”
“你长得比我俊,应该你先。”
“你个头比我高,应该你先。”你衣服比我白,应该你先。”
“你¥%!#¥%¥……%¥”
“你%¥……¥%&@¥&%”
狐狸怒了,大喝一声:“别争了,你们两个都给我乖乖地讨收藏、推荐和粉红票去!谁都别想跑!!”<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