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的确是他最对不起的人。这样的结果,也许会让所有人都好,却只有对璎珞没有一点好……
而她付出的却是最多。
凌鹤川望着璎珞的身影,想起艾敬威对他说的话,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一叹却让璎珞听到了,抬起头,看见他,温柔地微微一笑,转过身去开门。
凌鹤川想了想,迈步走到书房,就正好遇到璎珞迎了上前,伸手轻轻地为他拍去身上雪花,柔声道:“外面天冷,何不进来。我已磨好了墨。这些日子事务繁忙,你也疏懒了习字。”
凌鹤川站着迟疑了一阵,才踏进了书房。
进了书房,很自然地解下斗篷交给她,却在接触的一刹那忽然怔住。随即下意识地收回了手。自己随手找了个地方放了。
璎珞的神色略略一僵,随即勉强一笑。上前拿过斗篷拍拍,挂起来。温柔笑道:“将军可还记得早先练至哪里?”
凌鹤川瞧了瞧桌上地梅枝,却是想了一阵,道:“璎珞,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将军是早忘了?”璎珞笑道,“上回练到的却是王羲之的兰亭序。璎珞是早将集子备在一边,将军这可过来习字。”
“璎珞,你听我说……”
“将军,这墨是抒墨斋新进的水兰墨,将军可试试,写来可有幽幽兰香?”
“璎珞!”凌鹤川握住她的双臂,看着她地眼睛,“璎珞!你听我说!我和琉璃之间,不仅仅是情感恩怨这么简单。半年后我就必须跟她一起离开这里。那时候。璎珞你……”
“将军去哪里,璎珞就去哪里。”璎珞平静地看着凌鹤眼神是从未有过地坚定,“天涯海角、刀山火海,璎珞也誓与将军共同进退。”
凌鹤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璎珞,你不明白。我不能带上你。对不起,璎珞。”
“为何?!”璎珞全身一震,咬着唇,美丽的双眼霎时盈满泪水,“是琉璃姑娘不肯?”
“跟她没关系!”
“璎珞可以去求琉璃姑娘!璎珞别无所求,只要能在将军身边服侍就好。名分什么地,璎珞真的别无所求……”
“跟这个没关系,璎珞。你不明白!”凌鹤川非常无奈,却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
“将军!”璎珞却忽然跪下紧紧拉住他,“若是璎珞做得不好!将军尽可以说,璎珞一定会改!只求将军千万不要赶璎珞走!璎珞做什么都可以!真地!将军!”
“璎珞!”凌鹤川扶起她,苦笑道,“你还不明白。问题不在这里,而在于如果带上你,不仅会对你不利,也会给我和琉璃带来极大的麻烦。你不要误会,我说的麻烦不是指你在我们之间。而是说,在我们那里有着非常严格的规定,如果把你私自带回去,琉璃很有可能会因此获罪。我已经把她一家害得很惨了,不能再给她添乱!”
璎珞怔怔地望着凌鹤川,动动唇,终于道:“到底……还是因为琉璃姑娘?”
凌鹤川叹了一口气,非常无奈:“你怎么还不能明白呢?”
他咬咬牙,想要再解释得透彻一点,但璎珞却已经失魂落魄地站起来,惨然一笑:“我明白了。还有什么不明白?我……我走了……”言罢流着泪,独自走了出去。
“璎珞!”临出门的时候,凌鹤川忽然叫住她,叹道,“我已经交代敬威了,在我们走后,他和红缨会好好照顾你地。”
璎珞顿了顿,又是惨然一笑,终于走了。
凌鹤川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又回首看着案上那画了一半的残梅,怅然一叹。
当琉璃从元翠绡这里离开的时候,白玉堂已经不见了。她估摸着他是真去想法子摘星星去了,却猜不出他会怎么做。
明知道这件事难度很大,但琉璃并没有多费心思去劝元翠绡收回成命。其一是元翠绡态度坚决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其二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白玉堂自己惹下的,也活该让他好好吃个苦头。
而且从心底来说,琉璃有些幸灾乐祸的同时也很好奇,白玉堂究竟会用什么办法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摘下满天星”。白玉堂和她在一起相处那么久,虽然她时常听到这个江湖有名的俊俏后生与风流浪荡子眉飞色舞地提到哪里哪里的女子绝色,哪个哪个女子又是才艺惊人等等,却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子如对元翠绡这般上心紧张。
爱情地力量果然是强大地。
琉璃这么想着,不由一笑,牵着马慢慢地走在街上。
又是一个没有风的雪天,静静地雪从天上轻轻飘落,雪花落在地上,可以听到轻微的沙沙响声,轻柔美妙,仿佛少女最美的梦境。
街上静静的,没有一个人,琉璃站在街头,微微仰起头,望着那轻盈飘落的雪花,绽出一抹温柔的微笑。那里的天是否也在下雪?是否也会下这样温柔宁静的雪?
那个人,在这样的下雪天,是否也会像她这样,仰着头,望着轻盈飘落的雪花,然后露出一抹会意的温柔的笑容?
这千万千万的雪花里,会不会有其中一片,就是来自于他的家乡?或者,是他喝过的那口井的井水?
琉璃轻轻地接住一片雪花,放进嘴里,感受着冰雪在她口中瞬间融化的冰凉而甘甜的滋味,然后就怀着这样甘甜而温柔的心情,微微笑着,慢慢地走着。
她一直很喜欢雪,尤其是这样的宁静而温柔的雪夜是她的最爱。所以她索性不骑马,而是牵着它,嘎吱嘎吱地踩着洁白的雪,慢悠悠地向前走去。
鲜红的斗篷开始慢慢地积上一片雪白,她没有掸去它们,任由它们停留在自己的身上,随着她一步步,颤动着簌簌落下。
思念,也可以如此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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