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暗的胡同,加之心悬着,朱昔时无暇顾及赵真元此刻是个什么样的表情,不过这敏感的话题倒是引得她痛快反击到。</p>
“你有完没完?要我说几百遍你才能听懂人话,我不是朱昔时!”</p>
“你还想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p>
突然之间,赵真元的喝斥以排山倒海之势压来,立马压制住了朱昔时的气势。</p>
“这是什么,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p>
手快如闪电般在怀里一摸,那块金螭绕云玉就亮在了朱昔时眼前,她的脸色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般难看。</p>
这玉佩......怎么......怎么会在他手里?!</p>
“说啊,你平时不是挺会撒大谎的。继续说个谎耍我啊,怎么不说了!”</p>
失控的赵真元紧按着朱昔时的双肩,心痒难挝地吼着。索要着自己想要的答案。而此时朱昔时却一反常态地冷静,听之任之地由着赵真元发泄心中的不满,双眼中写满了他看不懂地冷漠。</p>
“你有什么不满,有什么怨愤,你大大方方地说啊,为什么要骗我?!”</p>
“骗你?!哼......”</p>
一声比寒风还冷的讥嘲从朱昔时口中发出,顿时震住了处于癫狂状态的赵真元。</p>
“我骗你财。还是骗你感情?!赵真元,你不觉得自己太可笑了吗?”</p>
使出吃奶的力气,朱昔时拂开了赵真元按在自己肩头的双手。不退反进地迎上他。</p>
“耀武扬威地拿着这破玉佩跑来我面前,一个劲地问我是不是朱昔时。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赵真元难道你忘了,如今你是你。她是她。朱昔时生生死死与你何干?!”</p>
朱昔时蓦地发难,顿时扭转了场上的劣势,将赵真元压制地死死的。他手中的玉佩递不前,收不回,尴尬地横在他们之间;朱昔时冷眼扫过这带着讽刺意味的玉佩,一把将它扯入手心,莫名地冷笑到。</p>
“这东西带着晦气一点都不假,没想到兜兜转转居然回到你手里。够滑稽的。”</p>
铁证如山,朱昔时提不起半点心思掩饰。索性把话说开了,免得他们继续这样藕断丝连地纠缠着。</p>
“对,我如今好好地活着,你可满意了,舒坦了?”</p>
满心的猜测比不过一句亲口承认,十拿九稳的事情此刻由朱昔时当面肯定,那震撼力还是那般非同凡响。赵真元的双脚如踩在了棉花堆里,不住地朝后退了几步,气势甚微。</p>
“不对,应该说是心安了,不用再求神问佛求救赎。赵真元,这下真该高兴了不是吗?”</p>
“你......你.......为什么不来找我?”</p>
“我为什么找你?噢,对了,你欠我一条命......不对,是两条命,我可救了你两次。如今看起来真是划算的买卖,我可救了万民敬仰的八贤王二次,劳苦功高。”</p>
真心话和违心话,听朱昔时的口气就能明辨清楚,赵真元情急之下也是拉着她慌劝着,试图缓和他们之间的冲突。</p>
“我离开太原时曾许诺,若你日后有什么难处,我一定倾尽全力相助.......”</p>
“不用了,我也受不起。若当初真想找你帮忙,那我何苦又捏造一堆谎话避着你呢?”</p>
再一次决绝地甩开赵真元,朱昔时毫无动容之色地继续说到。</p>
“往事不忆,苦悲难断,何必再斤斤计较?我现在过得很好,很开心,唯独欠一分安宁,想尽数与过去了断牵绊。命一生一遭,而我有幸多一次,自然要更加珍惜更加努力地活着;你眼里牵挂的朱昔时对我而言已经死了,我讨厌别人提起过往的自己,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不想再蹉跎。”</p>
“你不喜欢过去的自己我理解,可我们是朋友,是生死之交,为什么要连我也要瞒着?西施,我不懂,我真的不懂.......”</p>
“人有太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全靠自我的悟性。于你,你是活在朱昔时过去记忆里的人,和你接触只会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往;我太累了,没法存着两个自己活着,所以我只能选择斩断过去一切人和事。赵真元,过去朱昔时认识的只是落难富家公子赵小八,而不是身份高不可攀的荣王赵真元;即使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我也不想再追问,如今你对我只能说是一个仅次于陌生人的泛泛之交。你若真为了我好,那请你记住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素无瓜葛。”</p>
朱昔时的话,幽幽地在这死胡同里浮起,又静静地埋葬在这方寂静之中,如一滩死水般无波无澜。(未完待续。。)</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