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1 / 2)

 楚霍天一手钳制着她的双手,另一只手轻轻地来回抚摩着她光滑的脸颊,眼光梭巡着她的面容,似乎在想着什么。【】紧贴她的躯体醉得摇摇晃晃,万分暧昧地磨着她的娇躯。</p>

“你你走错地方了么”他靠在她的肩上,轻笑道,吐出浓重的酒味轻撩她的耳边,引得她一阵阵酥麻,“好像是我手下把你送到这来的吧。”</p>

欧阳箬惊得瞪大眼睛,他眼里闪着一团火,直直地盯着她。她鬓发散乱,衣裳不整,一拉一扯间,衣领早就扯开,露出清瘦的锁骨。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倒映出他醉意迷离的脸庞,以及那双充满灼热的深眸。</p>

他忽地就贴了过来,把欧阳箬的惊呼牢牢地封住。他粗重的喘息在她的鼻翼边萦绕,两人一呼一吸间满满是对方的味道,这更加重他眼中迷离的情思。不知什么时候,她已被他牢牢地压在床上,辗转反复地吸吮着她的红唇,强势地与她交缠。欧阳箬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身上的他犹如久沙漠中行走的旅人,正在她身上索取更多的甘霖。</p>

“不,你放开我”他一路向下,在她的脖子,胸前落下更多的痕迹。欧阳箬终于回过神来,惊慌的叫声充满着整个华丽繁复的大殿。</p>

她不知道原来男人跟男人竟是如此不同的。他的强势与孔武有力只会让她的心充满了绝望的恐惧。她曲起双腿拼命挣扎,奈何他只一只脚就牢牢压住她。</p>

“你还想跑么”他低沉的嗓音听起来有一丝沙哑,更添一份魅惑。</p>

“你你放开我不”欧阳箬尖叫一声,只见他一手把她外衫撕下,那上好的宝和锦几个宫女撕扯都弄不裂,他一只手,就轻易地把那件衣服化成在半空中翩翩落下的白蝶。</p>

欧阳箬已哽咽难言,满面的泪水横流四错,徒劳地抗拒着他的侵犯。喃喃的恳求最后只剩断断续续的呜咽。大殿里一丝烛光也没有,他的抚摩和亲吻,如此清晰异常地映入她的脑中。他灼热的身躯碾压着她,身上的力量如此强大,一会热切一会慢斯条理地享用他身下的身躯,仿佛她身上每一丝的隐瞒都是对他权威的挑战。</p>

她终于痛苦地闭上眼睛,一颗晶莹的泪颓然地落下。</p>

他忽然伸出修长的手去,抚去她的泪,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搂紧了她,又一次沉在这场被诅咒的欢爱里。</p>

欧阳箬眼中的泪若断了线的珠子落到柔软的被衾里,倏忽就不见了踪迹,只留下一点一点的水迹。而长夜正漫长,夜风里带着酒肉胭脂靡丽的气息拂过这重重的往昔的华国寝殿,欧阳箬只觉得眼前昏暗一片,惨白的月光停驻在窗外。</p>

这是连月光都不愿踏进的地方</p>

“都起来了吗”有声音在轻声地问道。欧阳箬翻了个身,心中模糊地想道,定是翠纹来张望看她起身没有。</p>

“没。”旁边的一个人怯怯地道。欧阳箬在睡意朦胧中听来只觉得不真实,她忽然闭着眼笑了笑,若是她立刻起身,会不会吓她们一跳呢。想着想着,眼睛自然就张了开。映入眼帘是一片雪白绯红交缠的帐子。</p>

自己怎么会到这里华帝昨夜似乎没有传诏。欧阳箬直盯着帐子,面上迷茫之色顿生。</p>

“娘娘醒了”旁边怯怯的声音轻轻地问。</p>

欧阳箬伸出手臂,正欲掀起帐子一角,不由愣住了,光滑白腻的手臂碰到微冷的空气泛起一片寒毛。她似想起了什么,定定地扭过头去,一转头一张陌生英挺的男子面目陡然印入她的眼中。</p>

“啊”她颤抖着抓着被衾,只恨不得能离那人越远越好。</p>

男子缓缓睁开眼睛,先是定了定神,对上欧阳箬惊恐的眼神,忽然就沉下了面色。</p>

“来人。”他唤道。帐外几个人影整齐地跪在地上。接着有两人恭谨地打起了帐子。欧阳箬才看见地上齐刷刷的宫女早已经等候多时,手捧洗漱用具,低着头跪侯在帐外。</p>

那男子慢条斯理地接过递过的便袍,起了身,随意系了个结,似不经意扭头对欧阳箬道:“你自己想清楚,若是心甘情愿想跟本侯,本侯自然不会亏待你。”</p>

欧阳箬闻言只觉得心里的血一起往面上涌去。一双美目涌出屈辱的泪意。手紧紧捏着被衾,玉白的手背上青色的筋隐隐泛起,几乎生生把被子扯出一个洞来。</p>

楚霍天回过头盯着她,她却缓缓别过脸去,眼中的水光一闪既没,一动不动,若石化了一般蜷缩在床的一角。楚霍天不觉地皱了皱若刀裁的剑眉,回过头来对地上的一干人等沉声吩咐:“留几个人好生伺候。本侯要去沐浴更衣。”</p>

悉悉簌簌一阵,帐前的宫女太监少了许多。欧阳箬脑中一片轰乱,他临去的那句话不停地在她的脑中回响,他给她了选择</p>

“娘娘,要不先沐浴一番”帐前的一众宫女见她直出神,当先一人越众而上,躬身问道。</p>

欧阳箬抬头,见是一个快三十岁的老宫女模样的人。模样倒是端正,一双眼睛明亮有神,不似常年在宫里的老人眼里都是势利奉迎。</p>

欧阳箬冷静下来点了点头,面上依旧一片死灰,说到底这选择就是从一个男人身边到另一个男人身边。可是,那男人是灭了自己家国的敌人。真的要委身于他吗欧阳箬愣愣出神,满腔的恨无处宣泄,只咬得一排银牙咯咯地响。四周的人匆忙整理,来来往往,她恍若未觉。</p>

“娘娘,奴婢叫宛蕙。就由奴婢伺候娘娘沐浴更衣罢。”那宫女说罢,也不等欧阳箬反应。回过头一连串吩咐,几个宫女太监忙领命退下。一时间整个内殿就剩两个人。</p>

欧阳箬忍不住打量她几眼,幽冷地道:“你是哪个宫的姑姑,本宫怎么不知道华宫中有如此厉害的姑姑,竟能揣测上意。”她身居高位久了,冷冽的气势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直逼人面。</p>

宛蕙姑姑不慌不忙,端端正正地跪下,磕了个头:“奴婢是敬敏淑太妃那边的人,自从太妃薨了后,就在尚衣局里当差。奴婢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p>

欧阳箬伸了伸蜷缩太久的手脚,才发现自己身上当真似撕裂过一般痛,手臂,胸前大大小小的青紫痕迹遍布,不难想象昨夜是何等激烈。她面上红了红,又变了青白,脸上神色交替,终是咬了咬牙裹好薄被,端正地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宛蕙姑姑。</p>

“说吧,你这样子,本宫想不听都难。”</p>

宛蕙姑姑不亢不卑地又磕了个头,才道:“奴婢知道这些话说出去,娘娘肯定不爱听,但是奴婢曾身受娘娘的恩德,不敢不报。如今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奴婢是做下人的,脸皮撑得厚了自然可以投靠新主,娘娘身为一宫之主,生死不由己,如今这番遭遇虽然难以启齿,但是奴婢窃以为这是娘娘的一个机会。摆脱亡国奴的机会。”</p>

“扑”一声闷响,欧阳箬手上抓过一个描金线龙凤合欢枕,劈头就砸过去。正砸到她的头上。宛蕙姑姑直挺挺地跪着,被枕头砸得发簪歪到一边,面上却一丝表情也无。</p>

她又磕了个头,沉静地道:“奴婢惹怒娘娘,等会自会去领罚,且请娘娘听奴婢说完。如今四国之内只有楚国最强。再加上华国被灭,楚国之势更盛,而楚国中又以楚定侯为势大。娘娘若是能跟随上楚定侯,吃穿就不用说了,最起码不用像那边几位娘娘终日凄切不知前路如何。一个不好不是为奴就是为妓。生死不由自己。”</p>

内殿里死一般的寂静,静到可以看见阳光透过紫檀木雕花窗格子,投下班驳凌乱的斑点,点点的灰尘在一束束的阳光下若惊吓一般飞舞。</p>

“娘娘是个通透的人,奴婢说这等话,也全是出自一片真心,娘娘如今不是一个人,再不济也要为帝姬着想。奴婢话说完了,要罚要杀全凭娘娘吩咐。”宛蕙姑姑说完又端端正正伏地叩首,不再起身。</p>

第6章夜乱生2</p>

“娘娘,奴婢是想说,日子再怎么样苦,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奴婢心愿很小,一来希望报娘娘的恩德,二来希望娘娘能过得更好。”宛蕙姑姑沉默良久,带着莫名的决绝复又重重磕下头去。</p>

“请娘娘决断”</p>

决断她优雅柔和的嘴角浮起丝丝不相衬的冷笑,望着地上伏跪的人,泪雾却不由弥漫在眼眸上。</p>

她沉默着,忽然一字一句道:“还不来帮本宫更衣。”说罢泪便顺着眼角流下,清冷蜿蜒在面上。</p>

楚霍天收拾一番,径直出了凌云阁,走出大门的时候,回头一望,亭台楼阁精巧无双,天上的白云疏朗飘逸,天上地下,如梦如画,没有楚国天空的干净明爽,温柔得像一卷缠绵的画。果然什么样的地方养什么样的人,他看着,平日冷厉的眼中不自觉带上一抹异样的神采。</p>

“侯爷,前面几位将军已经来了”不知什么时候,李靖才偷偷摸摸地蹩到他身边,轻声提醒。</p>

楚霍天回过神来见是他,嘴角一扯,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李靖才只觉得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正要涎着脸去讨好。没想到楚霍天一甩袖子,大步朝前去了。</p>

“哎哎,侯爷,您别走那么快啊,您听奴婢说哎”</p>

楚霍天脚下不停,他才没空听他废话。如今华国刚灭,千头万绪等着他处理。他行走如风,被侍从领着到了勤政殿的侧殿里,一干谋臣武将早已恭候多时。</p>

“禀告侯爷,华城浩夷的几处叛乱已经被属下等徼灭。华国景王,宁皇叔带着残部向西逃去,属下已经派人追击了,不出三日,定会在韩家庄一举围歼。”李将军出列禀告,甲胄上尤有尘土,想是一夜去敌还未整理。</p>

楚霍天少有地露出满意的神色,点了点头:“李将军辛苦了。昨夜宴饮就不见将军,改日定要好好为将军设宴补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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