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下午两点多的光景,太阳光很强烈,但没有中午那般火辣刺眼。
在镇口的时候,我从兜里掏出二十几块钱给那送我们出来的那位村民。他怎么也不收,我就在小商店里面买了一包软遵给他。
我这个人向来就是这样,对别人的恩情有恩就想立即报恩,有人情就想立即也顺个人情。不收钱,抽包烟还是可以的吧。
“那全叔,君宁,灰塘河你们就在这地儿拦车去了哈。我下回家了!”我那邻居接过烟说。
灰塘河不在我们镇,而是在与我们镇另外一个乡。那里比我们这个镇更为偏远,真可谓是穷山恶水,有时候走山路,两面环山的一条河沟儿够你走上几个小时。
那灰塘河也本是一个村,但它比管辖它那个乡还要出名,原因是在灰塘河有一个仙娘,我不知道她真名是什么,只知道大家都叫她龙婆婆。
这龙婆婆在我们县比较出名,全县百分之八十的乡镇,都有部分人知道她的存在。
当然我长这么大,也只是闻其名号,却从未见过她真容。
在我们那个地儿,一般本村能搞定的事儿,不会叫外村人帮忙;本乡镇可以操持的。不会找外乡镇的人来弄。
在道士先这个行业尤甚,当然也不排除,有些乡村的部分村民本就不团结,偶有人家要谢地、堪坟、白事这样的事务找外地人来操持的。
爷爷为了我的身体问题,都已经沦落到要去找外乡人帮忙了。看来我的问题却是挺严重的。那龙婆婆不比我爷爷他们,像我爷爷吧,在道士先队伍里面算是万金油,什么都懂点,但却什么都不精通。而龙婆婆,据说精通摸骨算命和下阴询事。
我和爷爷在镇的下场口,拦了一个班车去灰塘河。
这车直接到不了那里,只能去到管辖灰塘河村的大河乡,再转车。今年,大河乡正在修建通完我们镇的硬化路面,一路上到处都在开挖。
我们在那周围上都是灰的中巴车上摇摇晃晃将近两个小时,才到了大河乡街上。
我就不赘述大河乡的样貌了,总之是个很小的乡,乡场的水泥地烂得坑坑洼洼的,给你三分钟,你慢悠悠的就可以把这乡的街道走完。
在大河乡我们找了个摩托车,让他送去灰塘河。那摩托车师傅倒是轻车熟路,拉着我和爷爷在那修在悬崖上的毛坯公路上,左弯右拐,近三十几分钟的摩托车车程之后,我们便看到在一个山坳里的人家。
那户人家周围松柏成林,翠竹掩映着房子的青瓦和那暗红油漆的木板墙壁,让那户人家有种仙地的感觉。
“那正是龙婆婆的家!”爷爷脸色有些难看,望着不远处的那房子说。
早就听闻龙婆婆性格有点古怪,在快到她家的时候,爷爷还不忘叮嘱我,等会儿一切话有他来讲,我就不要随便说话,除非她问我话。
龙婆婆家院坝外有个香炉,里面香火不断。此刻黄香的烟雾缭绕。飘入?孔,让人举得诡谲的氛围。
那木房子通口处的晒壁墙上方,用石灰浆刷的很白,那石灰壁头上,“福禄寿”三个笔画很粗大的黑字异常夺目。
我不由得暗想。这龙婆婆仙娘的称号,与这房子的格局真的是很契合。我虽然还不甚懂风水玄学,但好歹在爷爷身边耳濡目染了这么多年。
在远处看,这房子虽然被翠竹松柏所掩映,但走近之后你才会此宅前方林木分布于两侧。西北有丘埠,东北伴山岗,实在是家道豪富,后世儿孙尊贵的气象。
我爷爷叩响了木门,里面传来一个老婆婆的声音,“谁在外面敲门却又不进了!”
爷爷面色一僵,说:“封阴村张万全,携孙儿前来请龙婆贵手相持!”
他话音一落,那正屋里面便又传来了老婆婆的声音,她徐徐说道,“门没关,进来吧!”
爷爷率先跨步走了进去,我正欲抬脚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却传来老婆婆的声音道:“此屋仅能阳人进,后进来的那位。请先把你身上的某样东西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