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以血还血(1 / 2)

 磐石塞姆(魔法纪元0228~0267)

出生在中央大陆,生于这个糟糕不幸的混乱年代,是塞姆-默里斯的不幸。但塞姆的到来,却是中土的大幸。

塞姆出生之年,战火已经烧到他的家乡:瑞提亚的恩基普托。虽然出生于城市中,有城墙保护,但不安全感依旧在城内居民中蔓延着,近十年来城中不断收纳南逃来的难民。北蛮强盗的所作所为经难民之口的夸大加工后,听着更加恐怖瘆人。

在这些传说中,北方蛮族被归属为非人类,它们是一只只批狼皮的两脚野兽(北方人的衣着好以兽皮为料,手中斧、牛角盔、狼皮披肩,是北方勇士的标志。各个都身高体壮,远处乍一看,还真蛮像两脚兽);它们是来自地狱的军团,铠甲在它们的重斧前纯当是鸡蛋壳,城墙在它们的战争机器前不过是纸糊的,小孩和女人它们只用一只手可以捏起,另一只手还能继续挥动武器跟一群男人们拼杀;中土战场也不再是人间,而是焦土炼狱,它们所经过的土地,连草木都会枯死,并再也不能承载任何新生命。

流言恐怖,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塞姆一家一直在考虑南迁,但这是个需要莫大勇气才能下的决定,离开故土意味着放弃祖辈的产业和土地,到完全陌生的环境一切从头开始。

好在塞姆家祖辈只是城中手工艺人---木匠,并不拥有什么土地,只凭技艺吃饭。在恩基普托被北蛮军铁蹄踏破之前的一年,塞姆一家离开了家乡,搬去了更远的南方。

但这只是权益之计,中土居民难逃的速度,赶不上北蛮军追击的速度,十几年之后,北蛮前锋又杀至塞姆的新家:曼图。

但此时的塞姆,再也不是一个毫无抵抗能力的婴孩,他已经成长为一位出色的魔法师。

塞姆的魔法天赋觉醒于全家搬至曼图的第三年,对于家中降临了一位魔法师这样的大事,好几代都是手艺人的塞姆之父老默里斯着实大吃一惊。因为整个家庭都有希望靠着小塞姆一飞冲天、出人头地了。

但瑞提亚的长老会此时还陷在与北方军四处开战的头疼脑热里,中土大陆上的魔法师培养机制,随着战火的开端,逐渐停滞,已无法正常运作。塞姆就没有被接到首都阿卡雅的魔法学院深造。

长老会随便委派了一位在野的魔法师,到曼图作为小塞姆的导师。

魔法纪元二百四十四年,塞姆年满十六岁,当年出师。长老会也没有招他去阿卡雅就任任何职务,因为排队窥探最高权力的人还有一大帮,安排不出位置给这个初出茅庐的小青年。塞姆被抛给曼图的地方政府,成为了地方会议的候补议员。(只有发言权,没有投票权;就是挂个名。)

魔法纪元二百四十六年,不断南侵的北蛮大军前锋,触及到了曼图。

曼图地方政府就那么点能耐,只会抄老三套来应付战事:坚壁、清野、等冬天过去北蛮撤军。(瓦尔多的战法已逐渐在中央大陆推广开了)

这样的战法只够自保,不足以击退敌人。塞姆作为地方会议中的少壮派,反对只会龟缩防守的决策,想要组织反击力量,化被动为主动。

北蛮侵略中土已经三十年有余,主动请战的上层不是没有,但都已被北蛮军给斩杀在战场上了。塞姆的声音微弱无力,在曼图地方会议中形不成多数,他的主动出击策略地方政府根本不支持,也通不过。

塞姆就打算甩开地方会议,自己去招募组织义勇,自己带队去直面北蛮军。但他在城市中没有招募到志愿兵,中土大陆才刚刚学会用坚城抵御北蛮没多久,很多市民认为他说的是疯话,没人愿意跟着他出去送死。

塞姆只能只身冒险去城外。去找南迁而来的难民,去访北蛮军铁蹄摧残过的村镇,说服找到的幸存者,加入他的抵抗力量。他终于募到了一批人,大约二十人。但这群人只能说是乌合之众,没有武器,没有装备,没有战斗意志,这群人中一半人肯跟着塞姆,是为了能有口吃的活下去;还有一半人是看在塞姆是魔法师身份的份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稀里糊涂就跟着来了。

塞姆却对自己迈出的这一步非常满意,他知道这群人现在是乌合之众,但将来肯定会有所作为,只要这群人能找到自信和胆气。

而没有任何事,能比一场对阵北蛮军的战斗胜利,更加能鼓舞中土人的士气。

二十人,对阵北方蛮军。还想取胜,疯了?

不,塞姆没有疯,他的问题是头脑太清醒了。

北方军团并非是铁板一块的大兵团,中土人叫他们北方军团,或者分的细化一点(以北方国家区分):诺丁军团,诺顿军团,伊顿海军团,霍尔姆军团,伊尔提军团,贝尔兰军团,沃夫兰军团…等等等十几个军团。

但其实他/她们并不是,得再往下细分,得按家族来:巴雷军团、安德烈军团、安托万军团、博杜安军团、尤里安军团、赛维尼安军团、泰奥菲勒军团、奥古斯特军团、克雷蒂安军团、埃瓦里斯特军团、佛雷德里克军团、歌德弗雷瓦军团、普罗斯佩尔军团、维尔佛里徳军团、艾克斯维尔军团、马克西米列昂军团…等等等等等,成千上万支分散的军团。

这个基本上接近真相了。北蛮的劫掠军团,是以家族为单位组成的。

一个家族出兵的人数一般是一百人上下,大一点的可以超过两百人,但基本没有超过三百人的。

北方大军看似浩浩荡荡,围攻城市动辄会出动上万人。那可是几十、上百个家族合兵后的结果。若攻击乡村,这些家族就分散行动;只有攻击城市,才会大规模聚拢在一起,提前分配好工作和定下分赃协议,然后一起攻城。

在北方,家族内部成员联系十分紧密,但家族和家族之间多少带着点血腥历史。能把这群好战之徒拧在一根绳上背靠背厮杀,实在是因为中土的财富取得太过于轻松,世仇家族双方的时间都用在了烧杀抢掠上了,没有空跟对方玩复仇游戏。

这不意味着双方就真得成一个战壕的好伙计了。

攻城和合作劫掠一旦告一段落,夺得战利品之后,各个家族的行军线路,明显是分开的。不可能还继续一起肩靠肩地走,得提防着点仇家抢夺自己的战利品。

这样在旷野之上,绝大部分的北方家族军团,都其实只有一百到两百人。人数并不算多,当然,也不能说少。

而家族中作战单位继续下分,那就是家庭。北方人不分家,一个村落就是一个家族,大家同一个姓氏;但分户,子女一旦成家,除了长子,其余必须离家另立门户。所以一户家庭能派出来作战的勇士,一般是三到五人,很少会到十人。(北方人从成年到老,都不会放弃手握利刃征战沙场的机会,一家三代人同时出战的几率比较高,而且男女都参与军事,所以一家人出现在战场之上的人员会有:祖辈可能有一人;父母辈两人到四人---一个北方男子可能有一位到三位妻子;已成年但没有成家的孙辈,可能一个到一群,数量不定;一般而言,一个家庭小队是由三到五人组成。)

家族军团也不会一百多号人总是一起行动,探路、传递情报、巡逻,这种日常小事,就是由家庭小队来完成的。

塞姆需要的,是带领手下的这二十人,伏击并歼灭一个北蛮劫掠团的落单小队,来以一场胜利提振所有人的信心和勇气。

一个优秀的魔法师,加二十人,对阵敌方五人,这总有得胜算了吧?

还好塞姆头脑太清醒,他没有产生胜券在握的麻痹大意,他从来没有和北方人交手过,对方的战斗力到底如何,他没有亲眼见识过。他必须小心谨慎。

盯住了一个北军家族军团之后,塞姆就潜心跟踪,持续观察,摸熟北军的行动规律。一连几天之后,终于觉得时机成熟,可以动手了。

塞姆带着那二十人,选在了当天晚上,准备对夜巡的小队下手。

北军在中土横行惯了,夜巡的工作做得及其马虎,因为基本没有中土军队敢于在野外遭遇北军,更别提主动攻击北军。

塞姆需要的就是北军这种麻痹大意,他让队伍中两个人充当诱饵,拉运一车物资经过北军的营地附近,并故意弄出点声响,吸引夜巡队伍的注意但不至于吵醒北军大部队。

夜巡小队见到只是过路者,所以并没有吹响警报的号角;而且观察到这是一车物资后,这简直跟白捡的一样,立刻追了出来。塞姆数了一下,共来了四个人,完全可以应对。等北军夜巡进入伏击圈,塞姆第一个发力,爆发一个闪电链将对方四个人通通电倒。不过塞姆的魔法力量并不以杀死敌人。

所以这边二十多义勇一拥而上,大家虽都没兵刃,但树枝、长棍就是他/她们的武器,黑夜之中上去就是一阵轮,二十人挤成一团,甚至有人将队友都误伤了。

直到塞姆好不容易让他们都停手。

清点一下,泥泞的地面上,四个北蛮中两个已被杀,还在喘气的剩下两个,不过都被揍得血肉模糊,口鼻流血,已经说不出话,看上去命不久矣。其中一个是女子,年纪稍长,另一个是刚成年的男子。两个人应该是一家人,极有可能是一对母子。他/她们虽然战败将死,却对死亡满脸不屑,毫无惧色。

塞姆这边,他招的这帮乌合之众见到大家合力,竟然就这么几分钟内,消灭了四个凶残无比的北蛮兵,一群人十分兴奋,纷纷去争抢地面上北蛮的武器、扒他/她们的装备,连两个没断气的也不放过。

又是塞姆,极力将场面控制住。

但这是塞姆对敌人的怜悯?没有,他丝毫都不对北蛮有什么怜悯之情。他接下来的举动,彻底震撼了整个义军团队。

塞姆要求先检查所有人手中的棍棒,沾血的,站一边;哪个没有沾到血的,站去另一边。没有沾到血,说明刚才根本就是浑水摸鱼,没有参与杀敌。

一共抓到了七个人,这些人应该是当时躲在后面,象征性挥舞了棍棒,实际并没有参与攻击。毕竟是杀人,这群乌合之众之前只是耕田养羊的老实人,没有足够的胆量。

塞姆在这七个人中,点了一个壮汉,然后让他在还没有断气的两个北蛮之中,选择击杀其一。壮汉是个种庄稼的好手,但从没有杀过生,何况塞姆竟然要他从一对极可能是母子的人中选一个、当另一个的面杀死,这让他无法做到。

塞姆从地上拾起一把北蛮的利斧,用力顶在壮汉的脖子上,利刃将其脖子割出了血。萨姆逼迫壮汉做出选择,是杀死敌人,还是死于违抗命令。

壮汉被逼入绝境,只能浑身发抖地高举起木棒,闭上眼睛,使出了全部力量,朝地上的两人囫囵砸去,他不敢选女子还是那个孩子,打中目标后,也不敢看到底打中了谁。只顾赶紧丢下木棒,背转过身,站在那里,整个人浑身剧烈地发抖。

此时的地面上,增加了一具尸体,是那个北蛮女子,刚才壮汉的奋力一击打中其鼻梁部位,头骨粉碎,半张脸塌了下去。

还活着的最后那个北蛮,神情激动,挣扎地想站起来,要杀死塞姆和其他所有人,为血亲报仇。不过他的腿早就被打断了,肋骨也断了不少,无法再站立,只能靠双手痛苦地支撑起半个身体。

塞姆走上去,一脚将其踩翻回地上。然后要在那剩余的六个人中,继续点名。这时队伍中一名年纪非常轻的少年自己主动走了出来,他一声不吭地走过去,和地上那个最后活着的北蛮对视了一眼。没有话语,只有冷冷的沉默。然后少年举起手中的棍棒,对着北蛮重重来了一击,没有打准头部,落在右肩上,听到了锁骨被打断的声音。然后又是一击,这次命中了目标,血飞溅了一地。然后丢下棍子,一声不吭地走回了队伍。

塞姆点了一下头。

之后他告诉了大家,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魔法出师之后的两年中,每逢春夏,都会向北出发去游历。越向北走,所见场景就越是凄惨。北蛮对中土的侵害,那些被毁灭的村庄和城镇,那些撒落在道路两边的难民的尸骨,每每见到都让他发指。

他坚定地反对一味龟缩防守,原因就是这两年的游历。

北蛮是野兽,是异族,它们的野心是永远也喂不饱的。只有将野兽们赶回深山,中土才能回归平和,否则中土人只能苟活余生。

城市里的那些中土人不愿意加入抵抗的队伍,可能他/她们是习惯于苟活,可能是他们没有亲眼见识北蛮的凶残;但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北蛮恶行的受害者,都是遭北蛮压迫残害的幸存者,为什么这么大的国仇家恨,却还是激发不出所有人的反抗意志来?

是中土人天生瘦弱不堪?无法反抗?不!塞姆盯着那个还在浑身发抖的壮汉,摇了摇头。

原因只有一个:中土之民的性格实在太懦弱,太平和,受了欺辱也不知抵抗,这样下去,中土之民永远都只有任人宰割。

必须要改变这一切!

必须首先要唤醒所有人的斗志!

于是,塞姆-默里斯,就这样得到了他的绰号:磐石塞姆。

北方人在后来与他的交手中一直以为是塞姆军团在战斗中意志坚如磐石,无法被轻易撼动,所以塞姆才被冠以磐石的称号。但实际上真正的原因,是塞姆在自己人眼中,是个心如铁石的强势寡头,他给中土带来了许多胜利,但他的口碑在祖国两极分化,人民爱戴他,长老会惧怕他,他的助手和士兵又爱戴他又惧怕他,很难对他简单做出评价。

塞姆的第一步成功之后,他没有停歇,接下来半个月之中,他带着义勇们又继续操作伏击不下十次。他/她们有地利优势,熟知本地地形,白天躲在隐蔽的藏身点休整谋划,晚上就会倾巢而出去设点埋伏。

等塞姆带着团队回到曼图城,队伍只剩下十六人,但每个人都全副武装,武器和装备都是北蛮军尸体上扒下来的;而且还拖了两大车的北蛮军装备、还有几十颗北蛮强盗的被斩下的头颅。

带着这些胜利,塞姆直入地方会议,要求曼图议会支持他的下一步计划:扩充他的部队。他需要五百人,他要在野外硬啃北蛮的家族团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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