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家宴安排在甘露殿,我们告退回了宫换装,我前脚刚进宫,皇上便来了,我很是诧异。
皇上一把抱住我,高兴的说:“朕就知道母后会喜欢燕儿的,母后盛赞燕儿肃谨诚让有妇德、性情恬淡不张扬”。我要下来,皇上也不让。
我吁了一口气说:“皇上,今是太后寿辰,应该陪着太后才是,怎么这会子过来。再说,是不是皇上请太后赐坐臣妾那个位子,今臣妾可是大大出了风头,宫里的姐妹会不高兴呢,这样可不好。”
皇上忙摇头说:“哪有,母后让你坐在那,朕也吓了一跳。你放心,母后绝不会难为你的。”
我笑着说:“可是臣妾今日什么都没有做,什么话也没有说呀。太后喜欢臣妾是因为爱乌极屋才格外优宠燕儿的”。
皇上看着我,眼里全是爱怜,突然想起什么,忙对我说:“宝卷性情张扬,喜谈笑。晚上如要跟你戏耍两句,你可别当真。”
我点头,又问:“今乐安王为何说见过臣妾,可臣妾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他”。
皇上笑了两声说:“回头跟你细说,宝卷好色的性子改不了,谁都要调笑。但朕知道他就嘴上说说,不会做出什么事,他说什么你别搭话就是了。母后对他也是宠溺有加,不予管束的”。我连声说好,皇上又说了两句,便走了。我对晚上要见乐安王很是心疼,又奇怪太后对我态度不亲不近,不冷不热的到底在试我什么。
我换上一件非常不起眼的素色长裙,周身上下绣着暗纹的水仙花。随意插着几枝珠钏,没有在身上熏任何香,拿了一把团扇便出门了。我身后的六个丫头都始终含笑站在我身后,看着很小心谦卑。
甘露殿里已经坐满了人,我悄悄在我位子上坐下,乐安王含笑注视着我,眼中有一丝痛楚。我与他对视片刻,千言万语只能这样传递,他的眼里有着沉醉,有着喜悦,更有思念。忽听身后绿娥叫我,我马上笑了笑,便四处看看。
宴席开始了,气氛前所未有的高涨,热闹非凡。太后兴致极高,连着饮了好几钟酒,歌舞也是绕梁之音,舞态生风。大家都看的津津有味,我却面上镇定自若,心里着实慌乱不安。
乐安王只是与皇上和太后说笑,并不停的饮酒,并没有来与我们谈笑,难道他看出我有心事?太后至醉方休,宴席到月上西梢才散,这一日的忙乱终于渐渐安静了。
之后五天,大家还沉浸在太后的寿辰喜悦中,我却被煎熬着,耐心等待着。
苏姑姑求见,一进来就对我说:“娘娘,永宁宫太后欠安,皇上让各宫妃嫔去请安”。
我心里一跳,终于来了,但面上很是吃惊,忙问:“太后何症?何时欠安?太医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