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中旬,皇后病愈,每日都在太后身边殷勤服侍,说话很是客气,甚至对犯了错的奴才也都和言悦色。皇后如此急不可耐的拉笼人心,完全没有以前的从容了我心里明白,她急于再树皇后威信,就算皇心里不宠爱她,但也会敬重她。
皇后病愈没几天,皇后的父兄就联合好几位朝中臣子向皇上上书。明里是恭喜皇后凤体安康,暗里指责皇上专宠侧妃,冷落中宫,乃失德之举。皇上看完后,气的把折子扯的稀烂,我忙跪下请皇上息怒。
皇上扶起我,气愤的说:“皇后她们家就没有一个能成器的人,她那父兄整日在乡里横行霸道,大肆敛财。朕看在她的面上就没认真计较,只让她自己好好管束。他们以为朕怕他,反而得了意,竟敢在朕头上撒野,反了他们了。朕明日就将他们罪证发下去,让他们好好看看,自已是个什么德行。”
我笑着说:“皇上,万万不可将此事混为一谈。皇后的父兄其实说的也是实话,皇上对于臣妾是过于恩宠了。自已家的女儿受了委屈,任是谁都看不过去。臣妾的意思是皇后身子也大愈了,燕儿就请辞这六宫掌事之权,如此一切又回归正途了。这些日子过于操劳,燕儿早就想歇歇了。义恒很快就要张牙了,臣妾想这些日子多守着他。”
皇上既感动又落寞,许久后搂住我说:“实在只有燕儿~惠质兰心才配母仪天下。”我只笑了笑,没皇上的话。
皇上思量了片,又道:“实在是她没那个才能,任何事到她手里只会换汤不换药的例行公事,从不知通权达变。当年她生义勤时,也是这个原因,朕才交于辛氏去做。你虽然管事时间不长,可上下称颂,现在又一切井井有条,朕很是满意。你别怕他们,这是朕的天下,谁再敢胡言乱语定要他好看。”
我忙笑道:“皇上大可不必,不是怕,实在是有些心累。又要忙宫中事务,还要照顾义恒很有些吃不消。”
我看皇上马要张口,又忙道:“这样吧,皇上先依着臣妾的意思,将六宫之权交还中宫,如果皇后忙不过来,到皇上再下旨让臣妾协理,这样可好?”
皇上犹豫了一下说:“如果燕儿真累了,就好好歇歇。本来你地身子就弱,又让你忙这些事,实在是难为你了,但燕儿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第二日。我便上书请。皇上就允了。下旨仍由皇后主事。宫中有些慌乱。开始纷纷猜测。皇后现在又大权在握。对于我前一阵子地变革虽没有废除。但也没有上心督促。只是冷冷地不理不睬。不久之后。宫中就开始有人暗暗抱怨了。
十二月刚过。天已经冷地人站不住。又连着下了好几场大雪。冷风刺骨。
皇后这阵子处处挑我地。或者当着众人面给我脸色看。让我很是下不了台。凡我宫里要用地东西统统减半。说是过于奢费。要从俭。
今日我起了个大早去给皇后请安。怕她又向昨日一样拿我地错。因为前两天皇上招我侍寝。我就去晚了一些。皇后当众斥责我。说我不敬中宫。我跪下请罪后。皇后又罚我抄写女训。
我知道她地心结在哪里。皇上总当着众人面说义恒像他。又说义恒异常聪明堪为大任。这些皇子里皇上最喜欢义恒。皇后族中和朝里许多臣子都上书请皇上立太子。皇上也不置可否。这让皇后很是坐立难安。
皇上这阵子又对太后说想在皇后和贵妃之间再设一个位份称宸妃。太后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朝里地臣子一半都在反对。皇上便做罢了。过了几日皇上又说叫皇贵妃以显尊崇。朝里现在又吵地不可开交。
皇后因为这几件事对我越来越难以容忍了,以她温和小心地性子都开始暴怒,可见太子之位对她有多重要。孩儿是娘的命根子,其它的事皇后可能都能忍,唯独太子一位,皇后是绝不会放手地。
我的车停在皇后宫门口快一个时辰了,内监进去通报后就没了动静。我坐在车里冻的直打颤,虽然穿着衣裳,但好像一点用也没有。
绿娥急的要命,不停地说:“小姐,咱们回去吧,皇后娘娘摆~;就是给小姐难看,这都冻了许久了,小姐万一病了可怎么办呀?”
我牙齿打着颤,说:“无论皇后如何做,我都要守好自己的本份,每日给中宫请安这。再等等吧,你们别担心。把话传下去,不许给皇四,如果有多嘴多舌的,本绝不轻饶。
你也别站这了,快回去吧,小心把你冻坏了。”
绿娥脸上露出愤愤不平,气的一跺脚便走了,稍候,又来了。两个内监给我拿着脚炉和手炉,绿娥给我带了一床被子让我裹着。就这我还是冷的浑身僵硬,不停的哆嗦。主要是风太大了,穿什么都挡不住,不停地往我衣服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