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那种咄咄逼人嘞人,你们看年底整给我行不,就以过年为期限了嘛,过了年就按照我家嘞利息来算,可以不?”
黄优优沉思了片刻,突然就转变了态度。
“可以!”
马景澄开口答应。
黄优优却直接忽视他,而是眼睛盯着齐灵,意思很明显,只有齐灵说的话在她那儿才算数。
“就依你说的办。”
齐灵脸色依旧平静,却不太想和这些人纠缠。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各自找借口回去。
哪个卖木材的最终还是拿走了属于自己的一百块。
看着马景澄手里剩下嘞一些角角钱,也没人再好意思要债。
看着一个个接二连三的离去,马景澄在想,这还得感谢刘东,借钱的时候是看着人借的,债主不全是贺老九那样的人。
要不然,今天晚上就难以收场了。
马景澄总结了,今晚事情超乎预料的完成,不完全是自己将债务转为百分百高利贷的原因。
祝家老大祝英精说话太欺负人,小镇的村民虽然要债的气势强硬,可也有一颗怜悯的心,尤其是马景澄这样的孤儿,在他们眼中就是弱势群体。
黄优优是祝家兄弟中老二祝英年的媳妇儿,小镇的人没少被她欺负。
很多人在这次酒席中都是一家人白吃白喝,齐灵没收到多少礼金。
这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才能化解这场危机。
这还得感谢祝家逼得太紧,否则得不到这样的效果。
齐灵温和的性格和平易待人的态度也起到了关键作用。
最后,马景澄那个颇有威望的二舅爷爷一直在场,在无形中阻止了事态恶化。
恐怕少一样都不能顺利打发这些债主们。
……
“二舅爷爷,太晚了,不回去了,就在这休息了,楼上还有房间~”
马景澄在姓刘的二舅爷爷要离开时,挽留。
“又不远,走大路,一哈哈就到了~”
二舅爷爷一边说话一边挥手,和自己孙女儿已经走出了院子。
在这个月亮很圆很亮的夜晚,各自有着各自的心思。
花镇晚上的风,有些凉快,让人觉得舒坦。
明亮的月亮将树影拓印在墙脚路上。
冷色调的大路上,人影稀少,一个接一个的水塘反射月光。
祖孙俩缓缓在路上走着,美丽高挑的少女甩着手里的枝条,若有所思地问道:
“爷爷,那姓黄的女人为什么最后突然就不要钱了呢,听人说,那可不是她的风格啊?今天好像变好了。”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她那是没得办法了。”
“囔个会没得办法嘞?”
小女小跑了几步,和自己爷爷并肩:
“她可以拿东西抵债嘛!”
“娃娃之见~”老人批评自己孙女,“她今天要是没打招呼就把事情做绝了,以后哪个还走她家去买东西?”
“那以前不是听说她就很绝咯?”少女想起以前听说的事情不解地问。
“那不一样,今天是没打过招呼,而且,从古到今,在这花镇,哪家办丧事买吃嘞超多两百,她一花就是一千多,还不知道收敛点?”
老人家仿佛不愿细说,“这不是你该操心嘞事情,好好读书,嫑小小年纪学玩手段。”
“那爷爷,为啥子,要账嘞人又突然不要了,要是明年真拿不出钱,不是亏了?”
少女也就不肯罢休。
“你看看,在镇上,要是不被逼到走投无路,哪个会说要卖掉自己家嘞房子?”
老人言语间视乎也有点不忿,“祝家做得太过了!”
小镇有一句赌气话叫做:劳资卖房子来赔你嘛!
卖房子,在小镇等于家破人亡。
虽然有那么一些将房子抵押掉的人,可毕竟不多,而且今天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