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杨恭觉得他们俩的关系,产生了一些小问题。
其实许浅浅也很清楚。
但是很难扭转。
各自的工作都太忙了,事情也太多了。
人想要走的更高,想要站到更高的层次上,总归要意味着会牺牲掉一些东西。
见识的更多,看得更远,就越会明白,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不可能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能保持精力充沛。
既然工作的时候,背后身系几千名员工的伙食问题,就必须要时刻全神贯注,那也就意味着平时在经营两个人的家庭关系的时候,压根不可能再耗费那么多的经历去维系。
人这一辈子,始终在做的事情都只有“取舍”二字。
有取就有舍。
三年来,渐渐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许浅浅的想法是,等到婚礼以后,经过婚礼的缓冲,也许现在的关系隔阂会有一定的缓解。
反正也没多少日子了。
但看来……
许浅浅盯着杨恭认真的表情,突然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和杨恭之间的相处模式,两个人会互相博弈,会互相打闹。
会闹出各种小笑话,会通过互相间的玩闹来作为工作、生活中劳累的调剂。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感觉越来越少。
他们反而提不起兴致去打闹玩笑了……
就好像人在每个不同的年龄阶段,都要有不同的经历和状态。
三年前,乃至是八年前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他们都是那个活泼乱跳、风华正茂的年纪,可以肆无忌惮的玩闹博弈。
但现在,可能是上了岁数……
也可能是以前把这一辈子值得玩闹的地方、值得博弈的事情,全都给搞了一个遍的缘故,现在总感觉缺乏趣味。
等等。
我为啥要这么伤春悲秋了?
许浅浅突然抚额,什么上了年纪啥的,什么认识时间久了闹不动了,什么能闹的都闹完了,这怎么越听越像借口呢。
像是时间久了,已经懒得去全身心维系关系的一种借口。
不是不爱,而是关系已经不可避免的跨入到了爱情期的最后一个阶段,平澹期。
热恋过,磨合过,闹过哭过,所有该经历的都经历了,剩下的就只有平澹。
但……
从平澹中寻找乐趣,不正是她一直以来最擅长做的事情吗?
怎么,现在反而不做了?
她勐地伸出小白手,轻轻朝着杨恭挥挥,“你小子是不是欠抽?居然演起来了?”
杨恭朝她wink了一下,远远的给她丢过来一瓶速溶咖啡。
她随手接住,然后站起身活动一下肩膀。
给杨恭一个“自己去领会”的眼神,摇晃着脑袋,揉着后脖颈走出了办公室。
“这婆娘是啥意思?难道她就不想拉近一些关系吗?打老板当习惯了,不愿意跟我这个小员工玩了?”
“哼哼~女人,你再怎么矜持都没用,我可是知道你在平静的脸蛋儿下藏着一颗多么狂野的内心。”
于是。
这个本应该照常忙碌写剧本的下午,杨恭三年来第一次没有按照时间表的计划安排去进行。
而是开始“骚扰”许浅浅的工作。
俩人平时在工作室的工作模式,一直都是工作的时候互不干扰,偶尔撒撒狗粮,亲密一下,去对方的办公室里待一会儿,说会儿小两口的小话。
然后再工作的时候还是互不打扰。
一来是在工作室里影响不好,那么多员工都看着呢,盘子越来越大,员工不好带,得做好表率。
二来也是他们彼此都不希望耽误对方的工作。
但今天……
杨恭就想破个例。
冬冬冬——
敲门声传来。
办公室里整理文件的许浅浅喊道:“进来。”
“老板忙不忙?需不需要按摩捶腿服务?”杨恭很认真、又很“卑微”的声音传来。
明显是装的。
许浅浅哭笑不得的白了他一眼,低头吐吐舌头,脸上澹定道:“不需要,我还在忙工作。”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