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叼着冰棍在夕阳里回来,熊孩子已经睡熟了。
助理手上拎着大保温桶,打开来给同事们分冰棍,人手一支。
兰泽从桶里面挑了挑,递给圆地一支朴实无华的红豆冰棍。
“这个纯素的。我看了,什么奶粉明胶都没有。”
圆地欣然接受。
想了想,他认真地说:“我喜欢红豆冰棍。”
“你爱喜欢什么,关我啥事?”
“我们现在去哪?”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内孙子在哪。白天问他没理我,按照他的习性,大概率是在实验室里没出来。哎,你帮我个忙。”
“嗯。”
“下次提醒我,早上别喝酒。太特么耽误事了。”兰泽晃晃脑袋,“我感觉现在还有点不对劲。”
圆地没犹豫:“好。”
暮色中,熊国宝号冲天而起。
飞行器一路向西。黑暗迅速淡去,夕阳在大地上重新露面,天色重回黄昏。
张蟠睡得很熟。兰泽帮他洗澡换衣服扛上飞机扔到小床上,他都没醒。
睡眠质量令任何一个老人家羡慕。
圆地回到飞机上,才洗了澡,换下被汗水浸透的衣服。
兰泽一个人吃晚餐,啃玉米喝豆浆。滴酒未沾,吃的很素。
圆地坐在旁边看着他,经文在脑子里盘旋,就像自动播放的背景音乐。
飞行器的小客厅,安宁而清凉,几十年的岁月,并没有真的把两人分隔。
机械虫服务员出来了。清理餐桌,清洁小客厅的地面。
“马上到我基地了。”兰泽把脚一缩,身子往后一靠,“给你点心理准备。张尘那孩子,看上去是幼稚了一点,但实际上心理比较成熟。你要把他当作成年人相处,给予一些尊重。他可以帮你解决任何问题。你有任何要求,也都可以向他提出来。”
圆地点头。
兰泽的酒劲大概是散了。
但一个孩子,“可以解决任何问题”?
“你这个孙子多大了?”
“比张蟠大半岁,到今年年底,二十岁成年。”
“好。”
圆地没有提出质疑。快到二十岁,确实不算小了。
如果一个孩子碰到解决不了的事,总可以向长辈求助的。
他自己也可以联系兰泽。
兰泽吩咐熊国宝号,准备行李出仓。
飞行器开始快速下降,内部微微有些失重。
从侧窗向外望去,黄昏中起伏的群山镶着夕照的金边,如同蛰伏的猛兽。
“哎,给你看。我的实验基地。”兰泽伸手指向视野边缘一片山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