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看着手上的伤痕,才明白自己其实要比想象中的更加在乎雪梨,但即便他现在再克制、再冷静,也丝毫想不出对付莱利,保护雪梨的办法。
他心里清楚,当莱利决定报复雪梨的时候,他同不同意已经不重要了,无论如何,莱利都有的是下三滥的方法达到目的。
他说同意,最起码主动权还在自己手里,他还有做最后挣扎的空间。
‘虽然想说自己的性命相比于雪梨,真的不算重要。但是恐怕母亲和哥哥姐姐们是不会同意的,到底该怎么办啊......
家人肯定帮不上忙,神父更是不可能,去雪梨家里的话也恐怕只会被轰出来,何况雪梨她也不愿意见我了。
逃跑?也许我没事,但是雪梨肯定......’
“草!!!”
雨果将头埋在土里,狠狠地用拳头砸向地面,泥土四溅,散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助与绝望,不知多久没有像这样,无克制地发泄过心中积压的负面情绪了。
雨果从土里爬了起来,在河边用清水尽量收拾好身上的伤痕,将衣物上的尘土掸清,希望回家之后不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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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洛林正开心地给母亲做着家务,一边还给母亲讲述着,自己在黑夜祠堂一路过关斩将,最终成为钦定守夜人的故事。
母亲听了开心地哈哈大笑着,洛林凑到她跟前,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说道:
“怎么样,妈,儿子新年的第一天没有让你失望吧!”
母亲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慈祥地看着洛林:
“哎呀,我的儿是长大了。”
正在洛林因母亲的满意而要激动的时候,母亲继续说道:
“现在大了,吹得牛也变得大了。我记得你小时候可胆小了,连站在椅子上都会害怕得发抖。
有一次啊,我把你放在椅子上,然后就去忙别的了,结果回来的时候发现你宁愿站在上面尿裤子,也不敢下来,哈哈哈~~~”
洛林气得直跺脚:
“哎呀!妈啊!说了你怎么不信呢!明天我可就去黑夜祠报到了,到时候晚上出去守夜,夜不归宿的,我看你着急不着急!”
母亲一边织着毛线,一边笑着敷衍道:
“好好好,你只要不是出去赌,干什么都行,啊。
要不是今天你的衣服只是没了一半,我才不相信你没去赌博。”
“哎哟,妈,刚才不是跟您说了吗,衣服那是因为我和吉布斯家的那个大小姐......”
“砰砰砰!”
母亲冲洛林摆了摆手说道:
“好了好了一会儿再吹吧,全家的希望回来了,快去开门。”
洛林又生气又着急,只好把嘴边的话又给憋了回去,跑过去给弟弟开门。
“雨果回来啦!今天在学校......”
洛林笑着打开了门,一眼便看见了蓬头垢面,衣服上湿一块干一块的雨果,右边的脸上还有一道明晃晃的血痕,洛林心里顿时有股无名之火冒起。
对洛林而言,家人是他在这个异世界里唯一的慰藉,别人他都可以不管,但是没有任何人可以碰自己的家人一根汗毛。
洛林冷冰冰地问道:“是谁?”